但也沒必要問。
莫羅椰莉弗不安地動彈了一下,沒有走開:“你說的那件事。”
“我沒看出哪裡需要多餘解釋。”
以查神色漠然,“炎泵是必須的。經歷了降溫的所有個體意識應該都能感知到。也許我們又造成了一部分損傷——我注意到你們的數目有所減少。多西卡東——你們的基業也受到了嚴重的破壞。但和之前一樣,這些事情並不關鍵。”
“我很佩服你招惹厭惡的能力。”
莫羅椰莉弗說,對抗一般,恢復了平板的語調,“但你這次會錯意了。我指的那件事是,受孕。”
她不再緊張,說出這個詞也顯得硬如鋼鐵,平靜如常。“以防你不知道的話——我是摩冬的未婚妻。如果我告訴他你對我做的事,於情於理,他都不會再配合你。”嘀嗒
“我倒不知道我們現在還在考慮任何情理。”
以查做出一個笑容——除了他的眼睛沒有動。“懷胎也只不過是個比喻。你現在身體裡的確多了暫屬於你的一部分——它正在成長。它由一個外在存在所注入,醞釀。
很清楚了,我想我們雙雙作為胎生的種族,我沒道理不使用這個比喻。
對了。如果可以安慰你的話,我可以重複一遍這個明顯的事實:在你身體裡成長的東西,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沒想到你還有底線。你為什麼不親自挑動這種對峙生能?為什麼冒險讓我接觸你和涅希斯那鬼鬼祟祟的聯絡?”
“你竟然還記得對峙生能這個詞。令我感動。”
以查輕輕鼓掌,“怎麼,你很希望是我?那你確實應該早點告訴我,說不定我會考慮你的意願。”
莫羅椰莉弗咬著牙,“莫非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以檢視了她一會兒。
“注意你自暴自棄的程度,年輕的銀龍小姐。”
他慢慢地做了個泛位面禮,“這才是真正關鍵的事情。別忘了,你將會是新的夢眼。”
莫羅椰莉弗眼中放出精光,瞪視著他。
“我知道。”她突然一下子貼近,一字一頓地說,“你想讓我選擇怨憎奇點。你說過,我的傾向很重要,不是嗎?
你惹怒我,折磨我,逼迫我。一次又一次挑戰我的頭腦,都是為了讓我去選擇那從未被選擇過的始祖夢!五顆星辰之中,那邪惡,破壞,混亂的星辰!”她捏著他的前襟,壓抑著怒火,“你不應該告訴我的……”
“你這麼機智勇敢,如果我不告訴你,想來你也會自己發現的吧。”以查聳聳肩,“而且,我不喜歡隱瞞。你應該知道,我和涅希斯的距離非常之近。”
“那你以為告訴了我之後,我還會這樣選擇嗎?我憑什麼不向摩冬和博洛茲爾告發你?”
“不知道。”
以查干脆利落地回答,掙脫莫羅椰莉弗,走出地下大廳,把門在身後砰地關上。
這是場偉大的,複雜的,重要的,突破性的實驗。
他目前孤軍奮戰,但很清楚這時應該去找誰。
一陣電流似的噁心從腹間劃過,他差點把今天的早飯吐了出來。
這短短几天的消耗有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以查扶住走廊的牆壁,儘量保持不動——若有他者看到,有機會認為他只是在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好點了,轉過身去,和那早靜靜站在背後的傢伙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