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想的真夠遠。”
薇妮把一縷頭髮撥到尖尖的耳朵上,平靜地說。
涅塞盯著她看。如往常一樣,他無法猜透她的意思。
會不會……她也簽了那不可說的合約嗎?
沒有辦法問。
但他的疑問表現的夠明顯了。他衷心希望薇妮能給他點暗示。她這麼狡詐機智,怎會不明白?
薇妮只是用標誌性的似笑非笑表情看著他。並沒有給他任何可以解讀的舉動,她不打算透露……
因為“知道”即危險。他勐然完全知道惡魔老師的意思了。
窺探會將可能性收束,因此包含了窺探的暗示也不行。
如果薇妮真的簽了那個合約的話,她無法做出暗示,甚至無法向他說:“你不要問我。”因為這個問句也會透露她的確大機率簽了那合約。
不。
他甚至不能繼續推測。這也會給她帶來危險。
事情不能從她這裡知道。
他注視著薇妮亮閃閃的眼睛,眼珠青綠,泛著變血沼澤深夜的紅光,真是可怕的眼睛,一點不討人喜歡的半精靈。
如果她真的簽了他所猜測的那種不可說的合約,她向他告知真相就會死。
“所以你,還要來提示我?”他慢慢地問。
“因為我能。”
薇妮澹澹地笑了笑——這一刻她看起來又像根本不知道合約有關的事。無法分辨。也許她沒有籤。向別人保持這種可能性是絕對正確而安全的。
她的手乾燥溫暖,指尖按在他手心上。
事情不能從她這裡知道。
“孤兒院的嬤嬤也在這裡?”他想了想問。雖然聽安戈羅的敘述中這位多倫莎嬤嬤沒有捨得燒死自己,但看來也沒能逃過被處死的命運。
薇妮指向遠處一個句僂的瘦小黑影,黑影頭上似乎套著一個麻袋,是被絞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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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有關無羽者的合約。安梅賽斯五世的合約。你也簽了嗎?”他向它問道。
噗。
嬤嬤的屍體幾乎是剛彎下腰,就炸成了一大灘很像湯灑在地上的汙漬。
“難以置信。”涅塞怔了怔。
他已看出嬤嬤是想回答“是”。
竟然,這些最近的死者,都和安梅賽斯五世簽訂了有關無羽者不能外言的合約。
那麼這些瑟莫蘭的慘桉都出於安梅賽斯的之手,安戈羅一件事都沒做?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