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是純白的熊皮地毯,牆上懸掛著各地的動物標本,整個大廳的奢華在彰顯著米達米爾家族的權財。
但這些都不能讓梅爾高興起來,因為燈滅了,她看不見。
而且她昨天燒掉了房子,因為一個突然闖入的男人,以至她加強了莊園的安防措施,可那個男人今天又來了。
“你知道議會的情況,我不可能跳出來反對。”
梅爾把檔案資料放置一旁,不動聲色的看向大廳中央的檀木長桌。
深邃的黑暗裡只有一束微光,把沈澈的臉襯成剔透的白,一起照亮的,還有桌面上升起白霧的熱茶。
“我知道。”
沈澈添上一杯熱茶送給梅爾,輕輕叩擊桌面,說:“我只是想問問傑斯成為議員這件事,還需要多久。”
其實他也不喜歡這樣,莫名其妙闖入別人的家裡總感覺像個反派角色,可這些權貴實在是有些許傲慢。
比如不聽自己建議的吉拉曼恩夫人,比如對自己下達通緝的議會。
他們都覺得一個小隊長並沒有太大的威脅,可以隨意的處置,只因他沒有露出自己的獠牙。
“不見兔子不撒鷹。”梅爾淡淡的說道,“傑斯的研究專案還在進行階段,僅憑創造海克斯科技這一個理由,還是太單薄了。”
“愛錢才是商人的天性。”沈澈躺在沙發椅的靠背上,輕聲說,“傑斯的海克斯飛門出來之後,還需要多久才能成為議員。”
“起碼要他們都品嚐到甜頭。”梅爾的語氣還是平淡如初,“吃慣了山珍海味,是難以對粗茶淡飯下嚥的。”
“太久了。”沈澈搖搖頭,輕聲道:“你有過被通緝的時候麼?也是,皮爾特沃夫的首富又怎麼會被通緝呢?我被執法官追殺了一整天,想在街頭買個燒餅都要小心翼翼。”
“以你的身手,也需要這麼膽戰心驚麼?”
梅爾笑笑,她看過沈澈的所有資料,原本毫無特點的生涯背景,因為一場擂臺被吉拉曼恩夫人看重,變成了皮城守衛的隊長。
再加上昨晚的夜臨莊園,她對這個男人的拳腳功夫還是有些認知的。
“可還是逃犯啊。”沈澈一副惆悵的樣子,“逃犯不需要逃的麼。”
其實沈澈也並不需要逃,巡邏隊執法官也就三三兩兩一對,瞧見他也裝作沒看到,甚至還會有意識的遠離。
可通緝令貼滿了皮城的大街小巷,總有熱心市民跟執法官舉報,如果還是裝作沒看見的話,投訴信件就會像雪花一樣飄在守衛大廳。
所以沈澈也不想曾經的部下難做,也不能像對待馬可斯那樣對他們拳打腳踢,所以自覺地跑到了米達米爾的家族莊園,他已經在這坐了半天。
“等海克斯飛門的出世吧。”梅爾拎起茶杯,“不過是分出一些財富給他們罷了,我們現在更需要時間。”
“很果斷的抉擇。”沈澈誇讚道。
海克斯科技的出世無疑是創造性的,就像是發現了一種全新的能源,且效益極高,有著無限的可能,以至於議員們在這方面爭個頭破血流。
而梅爾明明才從吉拉曼恩家手上奪來專案,卻能在這個時候捨得讓步,只是為了一點時間。
“沒什麼果斷好說的。”
梅爾輕輕搖頭,低聲道:“我只是不想看到皮城陷入一場大戰。”
“我會讓飛門早一點面世的。”沈澈點點頭,起身離開,“角落裡的那位姑娘站了那麼久,你就不能讓她喝杯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