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自己好像一直都是累贅啊。
這時候有光從她背後照來,就像陽光穿過黑夜,有人用力推開大門,像是黎明劃過天邊。
人在最無助的時候總需要鼓勵,養父範德爾這個黑老大不會給,蔚這個用拳頭講道理的姐姐也很少給。
爆爆的父母離世了五年,她也無助了五年,在她剛豎起信心又熄滅,深感前所未有的絕望的時候,鼓勵來了。
那個走進來的男人伸開雙臂,懷抱如母親般溫暖。
明明只是第二次見面,但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好像此刻擁抱的兩人就是父女。
“好笨啊,你一個抗機槍炮彈的,為什麼要和一個玩狙擊槍的比射擊?”沈澈揉了揉爆爆亂糟糟的頭髮,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至極,可所有人都聽出他話裡的寵溺。
爆爆把頭埋在沈澈的懷裡,不說話。
沈澈開心地捏著爆爆的臉,他知道這個小女孩需要的是什麼。
她有短時間內橫掃所有目標的射擊能力,也在製造炸彈、陷阱和設計方面天賦異稟。
但這些能力都是需要發現和培養的。
她的養父範德爾經歷跨橋事件後意志消沉,不給武器不給打架,只要求爆爆別在上城搞事。
但人是能憋壞的啊。
年紀最小的爆爆,能力不如她的隊友,在隊伍中一直拖後腿,還有個麥羅整天在一旁嗶嗶,幾番下來只會越來越自卑。
身為姐姐和隊長的蔚,多數事情是靠拳頭說話,只會維護她,告訴她她也可以,可給了希望之後呢?
再接受表現的失敗,再接受麥羅的嗶嗶攻擊。
那隻會讓爆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需要一個釋放天賦的環境,自信才是不成為大魔頭的最好辦法。
“你能調整那些靶子的移動速度嗎?”沈澈低聲問。
“能,可是有什麼用?”
“那個女警察比你射得準,但人數一多就會忙不過來。”沈澈說,“想贏她,就把速度調到最快。”
“真的?”
“當然是真的。”沈澈把爆爆的頭髮給薅亂,又慢悠悠的弄齊,“其實你不比誰差。”
爆爆連忙跑到射擊場那搗鼓,好一會才弄好,站起來擦擦臉上的汗,把軟彈槍遞給凱特琳。
沈澈看了一眼,對凱特琳說,“再比一次吧,比完就能把她兩帶走了。”
“那還比什麼?”凱特琳掏出兩幅明晃晃的手銬,“直接帶走!”
......
夜晚,守衛隊離開了深巷,一行人浩浩蕩蕩。
執法官們都想和隊長搭話,可看向最前面的那一群人,又縮了腦袋。
吉拉曼恩家的凱特琳小姐一路抬頭望天,眼皮子都不搭理沈澈一下。
她只是個警察,抓小偷也有什麼錯呢?幹嘛隊長非讓自己輸給小女孩!
蔚、爆爆、麥羅和胖胖看著燈火通明的皮城夜景,總感覺不真實,現在他們也能光明正大的觀察這個城市了,不用鬼鬼祟祟的躲避執法官,他們也即將成為守衛隊裡的一員。
這座城市是他們的理想啊,總想著能有朝一日把它踩在腳下,就連前幾天還在想,卻沒想到輕鬆實現了,以執法官的身份。
他們都有自己的小想法,艾克呢?艾克在幹嘛?
[艾克狀態]——躲在黑巷的某個角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