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倫也死了麼?”
議事廳的大門被空氣推開,裡面放置了一張足以坐上一百多人的圓桌,此刻卻空蕩蕩的。
圓桌距離大門最遠的地方,老頭端端正正的坐著。
他穿著紅色的長袍,上面紋有閃亮的金色刺繡,頭上的紅色帽子蓋住他亮白的長髮,臉上的白色長鬚蜿蜒地攀在衣服上,身後揹著的時鐘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
“是的,基蘭冕下。”沈澈的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感情起伏,隨著話音的落下,眼眶卻悄悄紅了起來。
“域外的那幫傢伙,提了什麼要求?”基蘭輕聲問。
“他們什麼要求都沒有提。隨著蓋倫冕下的死亡,那場戰爭也隨之停了下來,也許是因為我們符文之地只剩下您一個英雄了,他們可能正在準備最後的進攻,不久後就會帶著數不盡的域外生物征服每一個大陸。”
“你撒謊!”圓桌那頭的基蘭突然大聲喊道,像只不容置疑的雄獅。
沈澈沉默不語。
場面陷入的安靜,及其漫長的安靜,基蘭望著沈澈,沈澈望著地板。
直到基蘭揹負的時鐘指標開始跳動,時針分針秒針緩緩地向最頂端的位置靠近,那象徵著一天的落幕,也象徵著新的開始。
新的開始嗎?
沈澈突然想起這個不可能的可能,又自嘲的苦笑。
戰爭持續了幾百年,無數英雄在戰場上被域外生物執行死刑,他們是執行名單上的第一批人,英雄死完後,執行名單上就是整個符文之地。
他剛剛確實說了謊,僅剩最後一位英雄的符文之地就是砧板魚肉,域外生物們並沒有準備最後的進攻。
他們驕傲、自大、目空一切,卻又擁有無人能比的實力。
此刻的他們或許在提前舉辦的慶功宴上喝酒吃肉,在為怎麼瓜分符文之地打個頭破血流。
“基蘭冕下,與域外發起決戰吧,把整個符文之地都賭上去,賭上現在所有的一切和未來,就算最後的抵抗也失敗了,也要在他們的身上狠狠地咬上一塊肉。”
沈澈緩緩地抬起頭,舉起巨劍,這把暴風之劍隨蓋倫征戰了不知多少個春秋,就算主人犧牲,也在沈澈手上綻放著刺眼的光。
基蘭突然動容,這一刻,沈澈的目光似乎要比暴風之劍鋒利,帶著有死無生的意志。
基蘭指著後面的時鐘,對沈澈搖頭,他知道最後抵抗的結果,會把符文之地拖進血與火的深淵。
“他們讓你把我交出去,對麼?”基蘭輕聲說。
沈澈沉默,但他躲閃的眼神承認了這個事實。
“你是個好孩子。”基蘭的聲音變得溫柔。
“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你把我交出去嗎?”基蘭問。
可他沒有讓沈澈回答的意思,自言自語般的繼續開口:
“我來自艾卡西亞,符文之地距離虛空最近的地方。”
“虛空侵襲讓我的家園毀滅,無數子民死在虛空生物的毒手,那時的我只是個小有成就的元素法師。”
“也就在那個時候,我在時間的長河裡漂泊轉折,改變那看似不可避免的結局,當我逆轉艾卡西亞毀滅的那一刻,我掌握了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