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的心像是被一塊一塊地凌遲,再痛也不過如此了。
他痛苦地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他
甚至不敢再看她眼中的戒備和猜疑,這會讓他當場瘋掉,因為前後對比太明顯了。
對比越明顯,越能明白他在她心中是什麼地位。
前面以為他是宋子修的時候,用盡力氣的擁抱和信賴,當看清是他容湛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戒備和猜疑。
容湛用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痛得弓起脊背,似乎這樣才能緩解一下心口的疼痛。
他說:「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所以我才會想到藉著宋子修的口說給你聽,我想要這個孩子,我那天說的只是氣話,不,我也不是真的想要這個孩子,我真正想要的人,是你。」
他捂住她的眼睛,聽在宋林拾耳中的就是宋子修的聲音。
容湛繼續說道:「宋林拾,把我當做他吧,就這樣一起活下去也不錯,我可以現在就立遺囑,我死後的所有財產都由你們母子繼承,這樣你會信我嗎?」
宋林拾失去了視覺,只是聽著這個聲音,心口中瀰漫的酸楚和渴望快要將她逼瘋,她一面要告訴自己眼前說話的人是容湛,可是又一面在催眠自己,這個聲音就是子修啊,你聽,連語氣都一樣,這個世界上只有子修會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
她真的很渴望。
她太想要了。
容湛沒再多說話了,只是將她打橫抱起來,走到餐桌旁,將她放下來,將盛好的粥放到她面前,「吃飯吧。」
宋林拾沒有動。
「即便你不吃,你的孩子也要吃。」容湛將碗又往她面前推了推。
「即便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他也不應該是餓死在你的肚子裡,這樣他不是更慘嗎?至少他現在還和你連著心臟,流著你的血脈,靠你或者的,你們是共同體。」
容湛深深地看著宋林拾,耐心溫柔地用宋子修的語氣勸著她,即便他的內心已經痛得血肉模糊了,可是他依然要這麼做,或許現在這樣才是唯一能留住宋林拾的方法了。
果然宋林拾端起了粥碗,開始小口地吃起來。
容湛笑了笑,滿意地看著她喝粥,「嬌嬌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