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位詔書,兒臣已經替父皇擬好,勞煩父皇了。這一次無論齊國最後是勝是敗,都有兒臣一肩擔之!”
田伯當說完之後便走出了寢宮。
今夜的星空格外亮眼。
一人走進寢宮之中雙手恭敬地奉上了禪位詔書,田有道身形微顫,旁邊妃子忍不住悲聲道:“陛下。”
看著那明黃的詔書,田有道沉默了足足兩刻鐘。
最終無奈一嘆,接過了那封詔書:“取國璽來。”
“陛下!”
老太監跪地,田有道閉上雙眼:“太子說得對,朕確是已經無力處理國事了。”
年齡本就已經六十多歲,雖然田有道也曾修習武學,讓其看起來就像五十不到的中年男子。
但是近一年以來,因為和秦國的戰事不順,子嗣又接連二三的死亡,這位齊國皇帝的內心其實早已經不堪重負。
太子田有道的逼宮反而是讓他解脫,至少齊國一旦戰敗,亡齊的千古罵名落不到他頭上。
隨著紅色列印出現在詔書上,宣示著齊國新君田伯當正式登臨大寶。
翌日清晨。
多日沒有上朝的田有道召見了文武百官,讓人當眾宣讀了禪位詔書,群臣震驚紛紛看著立於龍椅左側的田伯當。
後者臉上沒有任何異色,只是恭敬地跪下:“兒臣接旨。”
齊國易主。
田有道與裴紅妝齊楚兩國各自的帝王,在同一時間發出了詔令,將兩國相臨的金陵州和通州上的邊境防線全部撤銷。
齊國與楚國將建立攻守同盟,不惜一切代價聯手對付秦國大軍。
秦軍遍佈的桐州。
裴嶽和盧大川同處軍帳中,看著齊國新發出來的檄文,青衫白狐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受了什麼內傷一般。
盧大川皺眉道:“這齊國新君是要和咱們不死不休了啊。”
“戰則有一線生機,退則毫無生路。田有道這傢伙及時禪位倒是下了一招妙手。”裴嶽無奈。
這田伯當可比田有道難對付多了啊。
盧大川疑惑的看過來,裴嶽解釋道:“田有道此人小事聖明,但一旦遇上大事便十分缺乏自主決斷的能力,因此如果他依舊是齊國的皇帝,咱們只要加大進攻力度。”
“他便很容易陷入搖擺不定,在降與戰之間反覆徘徊繼而喪失許多寶貴機會,一旦我軍能夠徹底擊潰齊國前線大部隊,那麼等到他田有道決定想投降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原來是這樣。”盧大川恍然大悟。
裴嶽繼續道:“但是這田伯當就不同了,根據我手下的探子傳回來的訊息,此人十分擅於藏拙,表面上看是個碌碌無為之人。即便當年田有道寵信三殿下田伯光,甚至有廢長立幼的心思時,他依舊不爭不搶。”
“然而當田有道讓他整治江湖之際,此人卻只用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將齊國西部所有江湖門派全部收攏麾下,使其效忠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