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地一咬牙,怪自己耽誤了那麼多年,雖然現在精進神速,但起步還是太晚了。尹秋風跟上來,賞了兒子一個棒槌,“臉黑得都快滴出水了,現在想再多也於事無補。”
“你身懷空脈,又得神物伴身,好好沉靜下來,將心思放在修行上,會有你出力的一天。”難得的,以父親的口吻,說教尹天堯。
似乎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尹秋風繼續道:“雲姑娘說尹家遇了難處,也不知要不要緊,臭小子,得抓緊時間了。”
說完便策馬揚鞭,一路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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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城,秦家,明堂。
往日這間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堂屋,今時氣氛卻顯得有些壓抑。
“大人,您看這幾日的效果如何,需不需要我們再添把火?”
一位笑容拘謹,身著華衣的老者,此刻卻行著下人之禮,小心翼翼地陪笑道。
落座於左側首位的黑袍人悠悠地呷了口對方孝敬的茶水,
“還行。”語氣不鹹不淡,說話惜字如金。
“那大人您看要不我們直接和方家一併攻上去,有您坐鎮,想來那尹家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老者邊繼續替黑袍人斟茶,邊笑呵呵地說道。
“你在教我做事?”瞬間陰沉下來的語氣,帶著一道不容抵抗的神魂之力瞬間攀附上來。
老者應聲跪地不起,顫巍巍地求饒道:“小人知罪,不該擅自揣度大人心思。”
“主人沒說話,當狗的就不要亂叫。到時我自會通知你。”扔下這麼句話,黑袍人便沒了身影。
恰在此時,一個下人趕忙上來扶起自家老爺,恭謹地說道:“家主,方老爺子來了。”
秦家家主秦檜,此時一改剛才的奴才模樣,袖袍一甩,面色沉吟地說道:“還真會挑時候,讓他進來吧……”
稍時,依然在這個堂屋。
分主客落座後,
“親家,那位大人可離開了?”方家家主方日奐微微探頭,手指了指上面,小聲地詢問到。
“嗯。”似自持身份,語氣淡淡,盡顯一家之主威嚴。
“那便好。方某今日前來,是有件事想跟親家商量下。”
方日奐聽聞那位大人已走,說話的聲音不自覺拔高了幾分。
“何事?以你我兩家的關係,直說便是。”
“呵呵~親家說得是,”方日奐稍稍頓了下,
“還不是因為那尹家,上次我們聯手賞了尹淵峙那老傢伙一頓打,甚至對他們旗下的產業連番打壓,雖說效果顯著,可我們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今日來這之前,下面的人還跟我抱怨來著。”語氣頗有些幽怨。
“別跟個受了委屈的媳婦來孃家訴苦一樣,要訴也是讓王詩那丫頭來。”
“我好歹也是方家家主,總得幫家裡考慮一下啊。”方日奐苦著老臉。
“老子就不是一家之主了,老子秦家就沒吃虧了?”秦檜越說越氣,順帶著把剛剛心裡的不爽藉著這個機會給發洩了出來。
許是一通發洩產生了效果,這會說話倒是溫軟了很多,
“我說親家啊,你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唇亡齒寒的道理我都懂,”秦檜盡顯語重心長地道:“這事我剛就問過了,大人雖然沒讓我多嘴,不過時日應該快了。”
“我總感覺那位大人在顧忌什麼一樣,所以才借你我兩家之手,擠垮尹家,找他想要的東西。”秦檜信誓旦旦地說道。
“好極好極,”方日奐連連撫掌,“那便靜候秦家主佳音了。”
秦檜擺擺手,“我就不久留親家了,回去趕緊做些準備吧。”
方日奐依言告退。
沉寂下來的秦家明堂,此時就剩秦檜這個家主一人。
“與虎謀皮,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