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鮒等人自然聽聞了長公子回來的訊息,因而早早就等在了博士學宮,但直到日落,他們依舊沒等來扶蘇。
見狀。
眾博士長嘆一聲,眼中帶著憂色,陸續離開了學宮。
孔鮒坐在席上,神色有些惆悵,輕嘆道:“長公子終究還是對我們的舉止不滿了。”
“明日上朝,我儒家恐不妙!”
子襄神色平靜。
淡淡道:
“我其實早就猜到了。”
“長公子雖有自己的主見,但一旦涉及朝政,長公子就會變得猶豫不決,而外界傳的沸沸揚揚,是長公子吩咐我們這麼做的,長公子本就沒有摻和,此時影響又這麼大,他自然不會想再摻和進來。”
“他這是在對外界、對始皇表態。”
“他跟我們無關。”
孔鮒又嘆息了一聲,滿臉愁思道:“沒有長公子相助,我等明日朝會,恐就真成千夫所指了,到時,場面恐會比上一次還要難堪,我們儒家這次真的要出事了!”
子襄面不改色。
冷聲道:
“兄長,大丈夫,當有所為。”
“我們儒家本就講自立於天下,何需將自身命運綁於他人之身?明天我儒家定會遭到不少謾罵,甚至是口誅筆伐,但也僅此而已,而我儒家今後卻是能徹底擺脫秦廷,孰優孰劣,難道還不明晰?”
“再則。”
“雖然長公子回來的很快,但終究還是為我們爭取了一些時間,而六國貴族反應也十分迅速,早早就跟我們表了態,會極力幫助我們遮掩,眼下,我儒家已消除大部分明證。”
“一些指責又算得了什麼?”
“再說了。”
“我儒家這大半年來,一直都很安分,就算這次行事有些過激,朝廷難道就真會對我儒家下死手?”
“我看未必。”
“始皇對我儒家不滿是顯而易見的,那些朝臣也肯定對我們有意見,但充其量就是些牢騷不滿,並沒有真到要置儒家於死地的地步,我們只需熬過那數個時辰,今後繼續蟄伏即可。”
“我們儒家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了。”
“今後是大有可為!”
“透過這事,也讓我們看清了一件事,外人終究是靠不住的,就算我們盡心盡力的相助長公子,他終究還是跟我們不是一條心,我們能靠的只有自己。”
“而這正好證明了私開私學的正確性。”
聞言。
孔鮒微微一愣。
隨即細想了一下,也是點了點頭。
然後遲疑道:“只是現在儒家內對我們也開始有些不滿了。”
子襄滿臉不屑道:
“一群廢物,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