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睡醒了想要活動的時候也不會去管背上的生物有沒有安家。
而玄龜一族這廣袤的水澤領地中大大小小分佈著許多的小島,越往裡的越大。
中央最大的那個直徑三公里的島上綠樹成蔭。
這個島中心向上隆起,在中間地勢最高的地方竟是一處花園,樓臺水榭鳥語花香。
花園中有一處小池塘,裡面遊著一些小小的烏龜和很多品種的魚類。
池塘前的一個石亭裡,頭頂鑲著一個月牙的黑貓和一隻背後有著複雜紋路的玄龜正趴在軟墊上交流著。
“陳澤,每次來你這裡都感覺你的小日子過得比我舒服的多。”
“呵呵,兇名在外的黑皇居然也會說我的好話。”
“......”
黑貓看著面前得意地說著陳年老梗的玄龜,有些無奈的詢問他:“你睡了多久了?”
“七十多年吧,剛醒,怎麼了?”
黑貓搖了搖頭,怪不得呢。
八十年前他照看姜白白到她二十歲時,把族內各種事項託付給了姜遠,自己孤身一人找了一次這隻玄龜。
之後出去便滅了魔犬一族,從皇者到獸使一個不留,其中故事堪稱傳奇,隱蔽、刺殺、開無雙。
黑皇之名徹底響徹靈界,殘忍狡詐無情各種形象瘋狂地流傳著,然而這都是很久之前的往事了。
“沒事,我這次來找你還是想讓你幫我算一件事情。”
“姜白白?”
“是的,她現在大了總想一個人往外跑,這次又盯上了和祖地的通道,我想知道她如果進入祖地是否凶多吉少。”
老龜慢悠悠的晃了晃腦袋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姜玄不讓她去,她能去的了?”
黑貓看著遠方的天空搖了搖頭。
“她就像一隻嚮往著自由的鳥,每一片羽毛都散發著自由的光輝。”
“和她媽媽一模一樣。”
說到這裡他沉默了一瞬間,黑暗的瞳孔裡散發著如同實質的殺氣,一縷氣場不小心流露了出來。
兩人面前池塘裡的小烏龜和小魚都驚慌失措的往另一個方向游去。
“喲喲喲,可不敢可不敢。”
老龜一臉心疼的抵消了黑貓的氣場,這池子裡都是些沒有開啟靈智的生物,被嚇壞了可不好。
“哼,該死的狗。”
“你這話屬於歧視了,魔犬一族都被你殺完了,其他的又沒惹你。”
黑貓輕哼一聲沒再接話,這幾十年來雖然親手復了仇,但是心裡的痛和思念卻隨著時間的推移愈演愈烈。
他現在看見狗就煩,經常一個人在大殿裡陷入回憶、自責、後悔的怪圈,他愚蠢但堅持地不允許族人告訴姜白白關於她母親的事情。
他非常害怕姜白白知道後會哭泣著來找他,責怪他沒有照顧好母親,每次幻想到這個畫面他都會心如刀割。
但是現在隨著姜白白的長大、實力的提高,她越來越渴望外面的世界,有時候姜玄看著她就像看到了曾經。
他也逐漸明白自己的保護太過了,是時候給她開啟枷鎖讓她自由的飛了。
這次姜玄來找這隻老龜除了幫忙算算吉凶之外,也是順便聊聊天,他在族內太孤單了,天天呆在看起來宏偉但冷清的大殿裡。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就算是面對著姜遠,他也沒法說出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