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說要請個院長,行吧,他說他下旨,結果顧惟允還不樂意。
被撂了臉子的趙承明脾氣上來也轉身走了,未央宮裡的人戰戰兢兢,偏偏皇后像個沒事人似的道:“讓陛下去吧,想必陛下忙得很。”
楚問心裡都快給這位主子跪下了,這說的是什麼話?您是皇后好歹服個軟啊。
走出去的趙承明心氣也不順,一邊走還一邊問身邊的許濟:“你說皇后到底在想什麼?”
許濟看了一眼趙承明,沒敢明說你缺根筋,你兒子的老師你親自出宮請了三次,你女兒的老師你隨便下個聖旨,這樣別人怎麼想,何況你兒子和你女兒還不是同一個皇后。
說太子是國儲,公主不那麼重要吧,你家老二讀的書院,你都還親自請了秦太傅多多上心呢,到了閨女這你好歹派人去請一請啊,你就這樣下詔,人家不願意來還有人贊其高潔呢。
許濟在宮裡活了半輩子,這種彎彎繞繞的小心思看的可明白了,他小心翼翼道:“或許是皇后娘娘也想親自去請公主殿下的先生呢。”
這個也就很靈性,可惜皇帝沒感覺到。
許濟看見皇帝哼了一聲後也不再說話,低著頭緊緊跟上去,說實話他覺得他真的老了,這些路前十年跟著陛下他一點問題都沒有,現在走兩步都有些腿疼腰疼。
畢竟快五十的人了,太監活到這個歲數,已經不少了。
至少他在宮裡的這場鬥爭中已經屬於佼佼者了。
皇帝生氣歸生氣,人家夏青願意去,許中而已願意辭官陪著去,他難道還非要說你們都別去,看我的飛鴿傳信?
這事荒唐,但是皇帝也實在離不開許中,於是又是限定了時間,還給許中佈置了很多沿途探訪的任務。
上一次因為憂心顧惟允懷孕,原本計劃的的大半年壓縮到了剛剛六個月,其中還要包括路上的時間,既然這一次許中還要出去的話,那順便再去看看好了。
夏青看著許中收拾的東西,臉色越來越黑,最後實在忍不住道:“就讓咱們出去三個月,你看看給你要給他幹多少事。”
許中看了一眼不忿的夏青道:“不是為了陛下,是為了百姓,這一次徐州連續三個月沒有下雨,鬧了乾旱,四五月的時候麥子抽穗雨水沒有跟上,聽說情況不是很好。”
夏青聽完也嘆了一口氣道:“早知道你就不該掛冠,直接讓他派你去做欽差大臣好了,有功績還有錢。”
許中搖了搖頭道:“若是欽差起碼就得在那裡待上一年,等到災情難民全部安撫好才能回京,時間太久了,陛下等不了。”
夏青沉默了一瞬道:“張大人是不是不好了?”
許中點了點頭道:“太醫密診過,也就這一年了,年輕時太過操勞,現在也是回天乏術。”
夏青有些傷感,她並沒有真正和張致打過交道,但是對於前朝的大臣都很熟,她感慨道:“張大人這樣的能臣忠臣,怕是短時間內沒有下一個了。”
許中也感慨道:“時勢造英雄,當年也是亂世爭天下,正當和世家打擂臺的時候,現在世家勢弱,陛下強勢又唯我獨尊,也就沒什麼人敢唱反調了。”
夏青上前從後面抱住許中的腰道:“公公,你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不能像張大人那樣,最後油盡燈枯,很醜的。”
許中握住夏青緊緊箍住自己的手道:“夏青,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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