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糕點臺挨著轉過角就是結賬的地方,後面有滿滿兩排架子。
糕點櫃檯正對著大門,若是有人只買糕點,進來買了糕點拎著就能走。
結賬櫃檯則正對著大廳,上面擺著桌子,不是很寬鬆,但敞亮,要說個什麼私密話肯定是說不上的。
至於櫃檯方便過去,還剩了一塊地方就用屏風隔開,一個一個獨立的雅間,給一些喜歡來殿裡談生意的人用的。
這屏風還是紡織局繡孃的手藝,夏青讓她們直接在角上繡了織錦,是紡織局對外的鋪子。
至於二樓就更方便了,只擺了一溜的蒲團,要真算起來,還不到十五個兒,正前面還有夏青讓人設計的窗簾,想要看大堂時的情景就拉開,不想看時就放下。
崔澍就很喜歡這二樓的位置,夏青來的時候發現崔澍也在,還是驚訝了一下,看見就要打招呼,畢竟是開業來了的人,後來還遣人送來了一份禮。
夏青雖然收的很開心,但是也是真的覺得世家的禮數一點也不少。
“崔大人不是過幾日就要走馬上任了,今日怎麼還有閒心來小店喝茶?”
崔澍不意外夏青可以得知朝裡的訊息,說到底夏青也不是一般的百姓,他頷了頷首,抬手請夏青坐下,夏青也不推辭,撩起裙襬大方坐下,舉動利落乾淨,不帶半分婉約。
崔澍抬手點茶,行雲流水的操作讓不懂風雅的夏青在心裡抽了抽嘴角,抬到茶的時候更是覺得自己牛嚼牡丹。
崔澍笑著道:“此去甚遠,恐日後再難想用許青坊的好茶。”
夏青勾著笑,婉約是真的不婉約,但是一顰一笑之間大方舒展,還帶著點宮裡的作風,看著知禮明達。
“崔大人這不就說笑了,您家裡還能缺了這點子東西。”
崔澍笑了笑,交淺不言深,再說也沒有把自家的事拉出去說的道理,即使他明白眼前這個女人怕是對於崔家發生的事情早已知曉。
“許夫人看著面色不是很好,可是有什麼難事?”
夏青頓了一下,雖然真實情況是吃櫻桃吃傷了,但是也不好真的這麼說吧。
她放下茶杯,頗有些意正言辭:“聽聞肅州情況不好,百姓尚且餓死居多,再加上臨近邊塞,時常有胡人侵擾,我雖一介女流,卻也十分憂慮。”
崔澍也輕輕嘆了口氣,端起茶杯敬了一下夏青道:“許夫人青雲之志,又憐眾生苦難,看來賢者,實不需分巾幗與鬚眉。”
夏青也抬起茶杯,看著眼前這個養尊處優、面容還帶著點青澀的探花郎,道:“崔大人才是真正的有識之士,我等不過空座茶坊,空嘆哀響,大人此行確實拯救萬民與水火,夏青在這裡,祝崔大人馬到成功。”
夏青是不太喜歡世家,但是也是分人,對於崔澍這樣的人,夏青還是很敬佩的,不是什麼人都有勇氣去肅州蹉跎這些年的。
肅州情況很差,內憂外患不容易做出功績,畢竟都是長久留下的難題,怎麼可能幾年就解決得了。
環境地理天時,也不知道哪一樣能被崔澍碰上,可是這個天之驕子還是去了,單是這一點,夏青就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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