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啥嫁不出去,無非是先天殘疾、患有重病、長得賊寒顫。前兩樣都不是,唯獨長得寒顫,且不是一般的寒顫,那是相當寒顫!
而且,還胖,三年前二百多斤,如今差不多有三百斤了。
一般人身為糧鋪掌櫃的又看不上眼,家境稍微好一點,能瞧得上眼兒的人,又瞧不上其閨女。一來二去,可不得耽誤。
“當夥計,能吃飽飯嗎?”
一句話,噎的對方啞口無言。
你好意思問我?
姥姥的,三年前你一頓能吃六斤粟米。
今時今日,不敢說翻倍十二斤,起碼十斤打底吧?
一天哪怕只吃兩頓,那也得二十斤。
一個月六百斤,一年七千二百斤,綜合算下來,整整十五萬四千八百文,換算成銀子則是一百五十四兩上下。
張四是掌櫃,一個月的銀錢,堪堪三兩左右,一年四十兩不到。
千萬別覺得少,青山村的獵戶們,冒著生命危險進山,一年能有十兩銀子進賬,那都是祖墳冒青煙。
人家曬不著、淋不著的,且無有生命危險。天天往那兒一坐,一年接近四十兩掙著,美差中的美差!
另外,還可以偷摸拿點米麵殘渣。或者,不要臉一點,從賣給客人們的糧中少拿一點。每個月積攢下來, 亦不是一筆小數目。
但是,即便如此,亦是不敢拍著胸脯說,我能保證你每天吃飽飯。除非冒著被大老爺們弄死的風險,中飽私囊養著某個大胃王。
“得咧,當我沒說,先前放了個屁。拿著糧食,麻溜滾蛋。”
張四遞來裝著粟米的袋子,像是看見了洪水猛獸一般趕人。哪怕姑娘一輩子嫁不出去,這些年積攢的銀錢,足夠富足的過一輩子。
可要是把姓賀的招來當女婿,不出兩年就得破產,全家人流落街頭去要飯。
“走了。”
賀曌扛著米袋,急匆匆向家裡趕去。
路上,碰見了幾波要去山裡採藥、打獵的藥民和獵戶。
當他返回家中時,發現院門不知被誰推開,風一吹髮出吱嘎聲。
與此同時,屋子裡面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以及罵罵咧咧的話。
“劉哥,賀小子太TM窮了吧?”
“家徒四壁,怕是專門為他而生的。”
“實話實說,我甚至有點不忍心,想給他留下幾文錢。”
得嘞,不用猜,定然是劉蛟帶著潑皮們上門討債了。
今天正是每個月的還息時間,交不出來的話,有某人好果子吃。
“呦,劉哥帶著兄弟們上門,當真是及時雨啊!”
他整理了一下措辭,笑著走進院裡。
“人回來了?”
“我以為他跑了呢!”
下一刻,一群人呼啦鑽了出來。
其中為首那人,長得虎背熊腰,面容兇悍。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村中一霸——劉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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