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寒臉上陰雲密佈。
她倒是知道這東西但凡處理不好,就會爆炸。
方才怎麼不顧自己安危的衝上前來!
她每每都將自己的性命看的如此輕飄飄嗎!
不等他開口訓斥,背後被人扶起來的樂詩嫻卻突然撲了過來,不顧一切的死死抱住封北寒的手臂:“王爺,我差點兒以為我就要死在這裡了。”
唐婉看著樂詩嫻親暱的動作,不爽的掙脫開了封北寒的手,帶著手裡的雷火彈,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封北寒側目,看著樂詩嫻一脖子都是血痕,整個人被嚇得哭泣不止,只好耐著性子:“這不是好好的麼,趕緊跟著他們回去,找李沐清……”
“不!王爺您陪我一起走麼,這裡還有雷火彈呢,太危險了!”
樂詩嫻死死抱著封北寒不鬆手。
唐婉看著此情此景,只是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雷火彈,心中酸澀的厲害。
她好心好意的幫忙救了樂詩嫻這狠毒的人,沒想到還沒撈到一句好。
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這雷火彈的確是很危險,王爺千金之軀,還是早早帶著樂詩嫻回去吧,我先去將這雷火彈處理好。”
“安彥……”
封北寒蹙眉,整個人卻被樂詩嫻緊緊抱著,動彈不得。
而唐婉則已經獨自帶著雷火彈闖進山林裡,徹底沒了蹤影。
該死的……
封北寒心裡沒來由的升騰起一股怒意,直接將黏在身上的樂詩嫻給撕了下來,冷眼看著她慌亂的眼神,壓低了聲:“為何不聽修滿的話,去地窖裡和胭脂同在一起,而要獨自跑到衙門裡去,自投羅網!”
封北寒疾言厲色的模樣,樂詩嫻還是第一次領教。
她身子猛地一顫,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而之前跟著唐婉到林中射箭的守一隨之走出來,滿手汗水:“屬下有罪。”
“何罪之有?”封北寒回頭。
“屬下發現縣令懂得聽聲辨位,故而退開許多才肯開弓,若不是安彥小兄弟給我羽箭上毒,又直接自己衝上去,此事怕是不能成。”守一半跪在地上,頭恨不得都直接埋進土裡,“可安彥小兄弟並非軍中之人,屬下妄用百姓,實在是有罪。”
聽聞此言,幾個將士都說不出話。
剛才若非是安彥開口,蓄意和封北寒爭吵,理所當然的帶著守一走到林中,遠處開弓,只怕結果不是縣令得了千里馬逃走,就是縣令察覺異樣,點燃雷火彈同歸於盡.
封北寒的目光更沉,原來唐婉以身犯險,是因為守一的判斷。
“回去,自行領罰。”
“是。”
守一當即退了下去。
封北寒這才看向了樂詩嫻:“守一尚且知道認錯,你,可認錯?”
“我……我那也是太過關心王爺您的安危,才想去一探究竟,難道我關心王爺也有錯嗎?”
樂詩嫻緊張的大哭起來。
封北寒周身的氣壓又低了幾分,只是訓斥的話還沒說出口,李沐清就從旁而來:“王爺這是做什麼呢,詩嫻不過只是個普通女子,哪裡知道這些事情的輕重。”
“大事當前,你還縱著她。”
“難不成縱著你的安彥小兄弟?”李沐清晃晃蕩蕩的下了馬車,意味深長的咬重了小兄弟幾個字,邊摸到樂詩嫻身邊,細聲細語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