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但有這麼一個勁敵督促他前行,於他也是一件好事。”秦柳眼睛閃亮,“就好像如果沒有薇拉在時刻鞭策著我,我也未嘗能有如今的修為一樣。
“接下來,我準備抽個時間帶阿翔去世界樹高層進行特訓,他缺少的不是勤勞或天賦,而是實戰的洗練。”
克萊恩望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神,不由陷入了沉默,心中開始為秦翔默哀。
被這個瘋女人稱為特訓的實戰,想想都讓他頭皮發麻。
“而且我覺得,你也沒有餘裕去替他人著想了。”
秦柳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你還是好好思考一下,如何能在年末的議事團會議裡說服那些老古董推行衛星計劃吧。”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羅伊一直呆在家中,時不時的有執法者找上門來,帶他和艾莉亞做口供走流程。
這一天,在牧羊人的總部,他再次見到了周防舞。
那晚在地下城如此沉悶血腥的氣氛中,他沒有仔細觀察周防舞的樣貌,現在仔細端詳,發現她確實十分年輕,比之秦柳與克萊恩也大不了幾歲。
幹練的黑色短髮,精緻的瓜子臉,刀子一般的柳眉下面是一雙紅如血的赤瞳,配上執法者的紅黑色制服,渾身散發出一種生人勿進的壓迫感。
又因為她清冷美貌的容顏,為這種壓迫感平添了一絲神秘和誘惑,彷彿深淵中盛開一朵鮮豔的罌粟花,迷人而危險。
秦柳冷著臉的時候也有相似的氣質,但她與其說是冰山美人,不如說是瘋批美人,嫵媚中透露著對戰鬥與紛爭的渴望。
而周防舞卻如同染血的刀子,亦或是千年不化的冰塊,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
“案件已經處理完畢,艾維的入葬時間也定下來了,就在三天後。”
周防舞坐在羅伊和艾莉亞的對面,看著手上的檔案,簡練的說道,“屆時會有相關負責人來接應你們,在入葬過程中,最多允許不超過五十人跟隨,但他們只能送到地下城,最後能進入英靈殿的家屬,最多不超過三人,明白了嗎?”
“明白了。”羅伊和艾莉亞相繼應道。
“那就回去吧。”周防舞瞥了眼牆上的鐘表,站起身來,對身邊的工作人員吩咐道,“把他們送回府。”
一旁的執法者恭敬的低下頭:“是,大人。”
“謝謝周防大人。”羅伊跟著站起身來,說道。
周防舞看了他一眼,下巴微微一揚,算是承下了道謝,隨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作為掌管執法者小隊的周防家族直系,她在這裡如同城堡中的女王。
羅伊跟著執法者往外走去,出神的想著,原本一切順利的話,克萊恩在和她相同歲數的時候,在守夜者小隊中的地位說不定比她還高。
畢竟他是佛羅倫薩家的獨苗,欽定的守夜者未來的掌權者。
而周防舞撐死了也只是二當家,執法者的總隊長、周防家族的家主是她哥哥周防總司。
走出牧羊人總部的大門,沐浴在耀眼的陽光中,羅伊眯了眯眼睛,將心中的雜念拋到腦後。
他不會真以為自己現在有資格參與到神殿世家彼此之間勾心鬥角的破事中去,等這樁事件了結後,他會繼續靜心修煉,默默提升自己的實力。
他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適合什麼,跟里昂的談判已經夠讓他心累的了,自己更適合當一名戰士,而非一位政客。
一晃又是三天過去。
這些天來,在報社和有心人的造勢下,克里斯蒂安家冤案的輿論已經越滾越大,雖然當初做了偽證、顛倒黑白的是負責破案的守夜者,但最終在群眾面前下達判決的卻是西德尼亞神殿。
身為西德尼亞人,神殿在民眾心中的威信與地位向來很高,人們信仰神明,也信仰神殿,對它做出的一切決策毫無異議,可現在卻鬧出了冤案的烏龍。
無數雙眼睛都在默默關注著西德尼亞神殿對這場冤案做出的後續回應。
包括今天早上即將要舉行的,艾維·克里斯蒂安入葬英靈殿的送葬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