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頂級大獎固然重要和值得慶賀,但家人與平淡而溫馨的生活更重要。
這是秦克與寧青筠的共識。
所以為了讓寧青筠能不受打擾、安心地養胎,秦克很快就從巨大的喜悅與自豪中清醒過來,並開始與寧青筠一起,從全民的狂熱追捧中低調地淡出。
婉拒掉所有的採訪、婉拒掉一切大人物的接見與慰問,婉拒掉社會各界的各種榮譽頒獎,婉拒掉世界及國內各大高校發來的演講邀請,秦克和青筠悄然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除了留在清木大學講課、教學生以及到流體力學實驗室裡做研究外,兩人幾乎都不怎麼外出了,連燕大那邊原本每月兩次的演講,也一併推遲到了月底。
一切都以寧青筠平安度過早孕的前三個月為重。
生兒育女,男生只需要貢獻Y染色體就行了,但女生則要懷胎十月全程受罪,尤其是生孩子對於女生來說更是一趟比較兇險的過程,哪怕是現在醫學發達,也不能保障百分百的安全。
為了慎重起見,秦克還認真地重新翻閱了腦海裡的A+級知識《東方秘典——延長青春的纖體美容操》以及吸收消化S級知識《破解人類衰老的密碼》裡的孕期知識,想找找有沒有什麼法子能減輕寧青筠的孕反不適,也使她能更順利更平安地度過從懷孕到誕下小寶寶的全過程。
結果意外地發現,東方秘典居然也能對女性的孕期發揮出極大的作用。練習東方秘典可以使女性和腹中的胎兒更加健康,減少孕吐反應,有助於提高身體的柔韌性,實現平安順產;在小寶寶出生後,新手媽媽也可以很快地恢復原本的身材相貌。
至於練習時間,除了小寶寶快要出生的那兩個星期或者身體明顯不適外,孕期的大多數時段都可以練習東方秘典。
確定了這些資訊後,秦克放下心來,每天依然早晚拉著寧青筠一起在院子裡練習東方秘典,秦小殼基本上也會加入一起練習;晚飯後,秦克則會與寧青筠一起牽著家裡的小金毛“可可”在花園別墅附近散上半小時的步。
遇到鄰居與學生,兩人也不避開,只是微笑著打招呼,一如往常。
而學生與四周的老教授、老院士們在經過短暫的震撼後,也慢慢重新適應了兩人的這份親和力,同時也很識趣地沒打擾兩人平靜的生活。
所以就在本屆諾貝爾獎的其他得主正志得意滿地到處演講、到處結交朋友、到處接受吹捧、享受著“春風得意馬蹄疾”的舒爽時,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同時獲得了兩項諾貝爾獎、成為世界年度話題人物的兩位年輕院士,會過著有如半隱居般的隱士生活。
這也讓邱老先生、姜為先老院士、郭維陽老院士、田劍蘭院士等關心秦克和寧青筠的長輩們徹底放下心來,同時也再次為這兩個年輕人的心性而驚歎。
……
雖說學校已全力將一切的風浪與狂潮擋在了校園之外,而學校的師生們也早已習慣了秦克和寧青筠的“超神”表現,但要說拿到了兩個諾貝爾獎對兩人在校園生活完全沒影響,那肯定是騙人的。
兩人中午去食堂吃飯,每當排隊打飯時,教授們、學生們都會主動笑著讓出位置,給兩人最優先的打飯權——雖然兩人並不需要這樣的權利。
兩人去求真書院講課、或者給數學系物理學上“你問我答”的創新課堂時,來旁聽的學生幾乎能將教室及外面走廊擠得水洩不通,有如清晨上班高峰期的地鐵車廂。
而清木大學數學系與物理系,都已在積極地申請轉“系”為“學院”了,有兩位諾獎大佬兼菲獎大佬坐鎮,這樣的申請自然是十拿九穩的,據說這確實也只是走個流程,最遲明年就能批覆下來,到時清木大學的數學系、物理系將正式更名為“數學與科學學院”、“物理學院”。
同時託秦克和寧青的名氣,也吸引了不少在國外任教、極優秀的中青年學者來到清木大學任教,進一步充實了數學系與物理系的師資力量。
當中就包括陳立成教授在MIT的導師,今年才42歲的張緯教授。張緯教授出身燕大,是近二十年來燕大里出類拔萃的新生代數學家代表人物之一,他在國外取得PHD後也曾短暫回國任教兩年,後來實在不習慣國內的學術氛圍便再次出了國。這次迴歸,就是想與秦克、寧青筠結交,並一起推動夏國數學事業向好向上發展。
除此之外,流體力學實驗室裡的氛圍也有了明顯的轉變。除了姜為先和郭維陽兩位院士外,眾人都對秦克二人有了種發自內心的崇拜與隱隱的敬畏。這種敬畏與親和力無關,是人類天然對著遠遠超越自己的強者那近乎本能的遵從和仰視,這使得秦克也不好意思像以前那樣插科打諢了,有時還會因為自己隨便一句話,便有許多見習研究員當成“聖旨”一樣執行而哭笑不得。
秦克和寧青筠還是更喜歡以前那樣輕鬆自在、大家沒什麼等級觀念可以自由表達不同意見的氛圍。
為此秦克還專門開了個會,再三重申了這點,流體力學實驗室裡的氛圍才慢慢恢復了正常……
這些都是工作生活裡點滴的變化。
另一個變化則與兩人有沒有拿到諾獎無關。
自從田劍蘭院士知道寧青筠懷孕的事後,這個性格孤傲不太合群、正義感十足、不擅人際交往、外冷內熱的女院士,深感寧青筠在京城沒什麼可以依賴的長輩,便隔三岔五地過來串門。
對於親人不在身邊的田劍蘭院士來說,寧青筠既是她毫無保留地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的弟子,也是類似於孫女一樣的親近晚輩,這份感情在日常的師生相處中點滴積累,在聽聞寧青筠懷孕後,自然而然地化為了關心與疼愛。
只是田院士生性傲嬌,不擅表達內心的感情,剛開始登門顯得很是生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很常規地問候寧青筠一二便告辭了,有時走到一半又想起還有不少話沒說,便懊惱地直揉額角。
後來還是秦克瞧出了問題,便向寧青筠“支招”,於是寧青筠按秦克的“指點”,開始學著向田劍蘭老師“撒嬌”,一會說腰痠,一會說肩膀不舒服,田劍蘭留下來的時候不知不覺便長了,陪著她在別墅內多走路,還找了不少孕期的書來與寧青筠、秦小殼一起探討。在寧青筠和秦小殼的陪伴下,田劍蘭那偶爾古峻嚴肅的臉上,也會露出溫和的笑容了。
這些溫暖而歡樂輕鬆的氛圍,都讓寧青筠身心愉悅,俏臉上每天都掛著淺淺的笑容,被秦小殼戲稱:“哎啊,嫂子現在你從外表看起來都不高冷了,更像個溫柔的準媽媽啦,雖然嫂子你一向都很溫柔啦。”
時間就這樣錯綜紛亂又滿懷期盼的生活中,悄然地來到了10月20日,距離上次孕檢已過了兩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