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道大題的難易程度同樣是與序號無關的,秦克也沒時間沒心思逐一審題了,反正目標是滿分,那就按順序一舉將所有題目全部攻克吧。
他直接從第一道開始解起。
“第1題:已知函式f(x滿足f(x^2f(x=1,求f(x。”
放在平時,這樣的題目秦克看一眼就能看出解題步驟甚至是最終的答案,但這時他的狀態變得極為糟糕,看著題目的字眼,竟有些重影了。
大腦更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的鏡子,模糊不清。
他勉力思考了將近三分鐘,才想出用構造遞推數列來解這題。
吃力地用發軟的手捏緊筆,一筆一畫地寫完答案,秦克居然花了近七分鐘,身上更是已不自覺地滲著虛汗。
不用對著鏡子看,秦克也能猜到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不對勁,手更是冰冷得嚇人,偏偏唇乾舌燥,甚至有點胸悶想吐,難受得不行。
看看時間,距離開考已過去了近一個小時。
這還是秦克近月來第一次做數學試卷花了如此之長的時間,放在平時最佳狀態下,這份試卷他怕已全部做完了。
不過秦克也沒力氣思考這些了,他裹緊身上的羽絨服,連續深呼吸幾下,冰冷的空氣透入胸腔,使得他能迅速強逼自己集中精神,然後繼續一題一題地做下去。
但他的身體狀態越來越糟糕,開始發睏發倦,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解題花的時間也越來越久。
接下來做題已不是智力與技巧的問題了,而將是毅力與體力的雙重考驗!
……
鄧弘國是在省賽開考後才趕到省文體中心的,他昨天有個重要的會議沒法子缺席,一直昨晚才結束,然後訂了最近一趟的飛機,凌晨出發,清晨時才抵達遠州機場。
下了飛機後他連早飯也沒顧得上吃便直接坐上施存遠的車趕了過來。
他這樣不辭勞苦千里奔波,為的自然是想親眼看看那個傳聞中極為厲害的、叫秦克的天才學生。
現在國家集訓隊實在太缺這樣的天才苗子了,哪怕有五成的可能,鄧弘國也不願錯過。
省奧陣列委會的幾個領導聽聞這樣的大人物來了,哪會不過來作陪?鄧弘國連連擺手,示意由施存遠作陪即可,但盛情難卻,還是不得不與這幾個領導寒暄客套一番,耽擱了不少時間。
好不容易放下茶杯,離開辦公室,鄧弘國與施存遠冒著凜冽的北風,走向考試大樓。
鄧弘國揉揉眉心,藉著寒風清醒大腦、驅散長途出差的疲憊,轉頭問旁邊的施存遠道:“存遠兄,這次省賽的兩道附加題,可是耗了我不少心血,你覺得怎樣?”
施存遠凝眉道:“很難,第一道涉及到哈密頓問題,比較冷門,估計沒什麼考生能做得出。第二道題,你是專門針對秦克的吧?”
聽到老同學發現自己題目的妙處,鄧弘國滿是血絲的眼中頓時露出了得意之色:
“沒錯,第二題就是用來給秦克挖坑的。這小子對於各種奧數解題策略、技巧掌握得極好,運用這些技巧來解題已成了他的本能,我還專門給瞭如此美味的誘餌,他不上鉤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