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之後,諸事操辦也就容易起來,北陽府的分廳三老爺直接閃人,當然了,帶走了魏昊的簽字畫押。
空白紙上怎麼寫訟狀,就是個填空題,以前在五崖縣的老業務了,熟得很。
原告魏昊,被告林歡,很清晰,很合理。
是夜,前來“金寶樓”辦事的人都是大獲豐收,捕快們都小撈了一筆,多的也不敢拿,畢竟怕死。
真的會死。
忙了一晚上的總捕頭張德現在還是沒回魂,怎麼都睡不著,整個“金寶樓”,居然就這麼被端了?
還不止於此,大量“招財進寶”的瑞獸,都被魏大象帶走,不知道多少圍觀之人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有些富貴人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若得一隻瑞獸入門,豈不是家業更加興旺發達?
真金白銀不能動,但這“招財進寶”的瑞獸,還真是讓人毫無辦法,王法管不到妖怪,除非是收編的。
“小公爺,這、這下怎麼辦?”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小公爺,侯爺可是投了四十萬兩進來,當初可是相信小公爺的能耐,才答應投這筆錢的,而且當初也約定好了,若是虧了,小公爺自掏腰包賠償
“滾!!做生意哪有穩賺不賠的?!賺了分錢,賠了就我一個人管?!有賺有賠,天經地義
小公爺臉色不善,左右護衛上前,將外人隔開。
有個護衛上前道:“公子,此事還是早點稟告公爺。畢竟,事涉‘五方伯’的安排,公爺最中意的,便是‘東伯侯’‘南伯侯’
“我明白了。”
耐著性子,小公爺深吸一口氣,對周圍幹部不敢言的一群豪門家奴說道:“此事我會給個交代,這一點,你們放心!大夏朝是誰家的,別人不知道,你們投生什麼地方,會不知道嗎?
一眾豪門家奴都是微微點頭,選擇相信他。
雖說晚上的變故來得又快又猛,甚至“狸員外”的殘骸還依舊懸掛在“金寶樓”的大門外,使人回想起來就渾身戰慄,但只要不看見,過往的勇氣、自信,又再次升騰起來。
大夏朝,什麼時候是個農家子可以左右的?
“那....我等便折返家中,將此事變故告知。”
“自去便是。
小公爺又恢復了自負神采,全然沒有晚上被魏昊欺辱的衰樣。
那時候,小公爺便是跟周圍的人一樣....敢怒不敢言。
等周圍人群散去,小公爺臉色森寒:“革除千牛衛世襲需要找誰?”
“公子,不可衝動。魏大象的世襲左千戶,是因‘巢湖之變’,本就是有意壓制,降低影響。若是革除,必定重新掀起波瀾,朝中定會又是一番爭鬥,到時候,波及公爺是一定的。”“他媽的
小公爺雙目幾欲噴火,“大巢州都沒了,還怕個屁!”
“公子,世人只知大巢州地陷,天降洪水。但卻不知道,這裡面另有天機,同時還涉及龍神,來年的春祭,朝中多有要借力上天的意思
這幾年天災人禍不斷,朝中又是女人垂簾聽政,國君年幼懵懂,根本做不了主。
亂象已經持續了太久,如今妖孽叢生,才讓諸多豪門世族大肆擴張,乃至最終演變到重啟“五方伯”
有識之士早就知道,這是諸侯並起的好時代,改朝換代,或許就是這幾年十幾年的事情。因此才會出現地方橫徵暴斂,卻又無人主持公道的詭異場景。
只因為舉大事的開銷,那是花錢如流水,家底不夠豐厚,根本玩不起。
所以才有了拼了命撈錢的群像,風氣之惡劣,比曾經的大虞朝末期,還要糟糕得多。“我現在只想弄死魏大象,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此事不可輕舉妄動,公子若要報仇,切不能自行其是,當從夏邑著手,尋大神通之輩前來鎮壓。同時,最好有官聲響亮之人相助,除掉魏昊功名的同時,再以官威鎮壓,如‘五潮傳臚’之流,若能乾坤一擲,打一個措手不及,定能除掉。”
小公爺橫著眼睛看護衛,“‘五潮傳臚’之流都是正人君子,怎可能助我?”
護衛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誇還是該勸,畢竟,公子清醒地認識到自己跟正人君子不是一路人,也是非常值得表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