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昊有空,他才會去跟別的書院放狠話;魏昊沒空,他就是帶著同學們該吃吃該喝喝。冒險?
不存在的。
“府城也只是亂上了一陣,護城國運尚在,不應該被妖怪給勾了去,難不成是他自己尋死?那更不可能了。
魏昊喃喃自語,覺得事情太過蹊蹺,陳孟男是最不可能自殺的,且不說怕不怕死,他素來有大志,要嫖遍天下,跟白辰還約戰京城,這理想都沒有實踐,就去浪費大好的生命,這怎麼可能呢?
“君子,橫豎都是妖孽作祟,從花大哥那裡先找到蛛絲馬跡,然後再去尋找。”
“少待我再去城隍廟問問看秦公。’
最近的破事兒真是多,那“大野宮”有人要坑自己,他倒是不擔心這個,他一個明算科的,根本不怕敗壞文韻功名。
只因明算科才不看你的善惡是非,對了就是對了,錯了就是錯了,行善作惡跟數學沒有一角銀的干係。
不過隱隱間,魏昊感覺還是有些干係。
就是一時把握不住其中的聯絡,不好判斷。
直接飛入五峰縣境內,帶來一場臘月的冬雨,只是雨沒下成,變成了飄雪。
伴隨著雪花飛舞,魏昊跟白星又到朱雀書院,這次門子不在,花義在狗洞端坐久候。“陛下,你怎地受傷?’
“魏公,灑家在夢裡被人抽了一鞭子,打得好生疼痛。”
魏昊連忙摸了一顆丹藥過去,“陛下吃了便是,這是療傷的靈丹。”
也沒有多想,花義一口吞下,緩了緩,然後才道:“灑家小睡了片刻,就聽見有人呼喊陛下救我’,灑家一看,是個披頭散髮奄奄一息的秀才,正是陳相公。灑家正要馱他離開,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紅白的綢緞,將陳相公裹了個嚴嚴實實,裹粽子都沒有這般緊實的。”
喘了口氣,花義接著道:“灑家想著不過是布匹綢緞,就上去撲咬撕扯,結果越撕越多,那紅白綢緞密密麻麻,陳相公眼見著就拖走了。灑家還想追去,便聽到一個聲音,罵‘哪裡來的獨眼狗,你好大的膽子!’,一鞭子過來,便把灑家給打醒。”
魏昊聽完了描述,便問狗子:“小汪,陳孟男是鬼魂狀態?”
“這不好說,若是靈魂出竅,也不是不可能。若是鬼魂,未必能靠近‘三色犬國’。他現在還能掙扎,還知道逃跑,應該是知道自己處境不妙的。”
“或許是受到了驚嚇,然後嚇得丟了魂兒。’
白妹妹想起諸多書上看來的典故,便提醒了一下魏昊。
“紅白綢緞
琢磨著這些,魏昊摩挲著下巴,首先想到了婚喪嫁娶紅白事。
紅事用紅綢,白事用白綢,富貴人家肯定是這樣的。
窮苦人家就簡單得多,麻衣葛衣即可。
魏昊心中先假設陳孟男應該是去一處地方開嫖,而且肯定是新鮮樂子,那新鮮地方,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消費得起,玩法應該是陳孟男以前沒體驗過,所以非富即貴或者秀才功名以上,才有可能浪上一回。
其次陳孟男如果是遭了驚嚇,肯定是看到了不該看的,就好比讓陳孟男去看到當初城北外郭亂葬崗的大戰,肯定也是嚇得丟魂。
所以搞不好那高檔娛樂場所,應該有不少失蹤的富貴子弟,失蹤的原因,不外是被妖孽害了。
再次如果紅白綢緞當真跟婚喪嫁娶有關,那起碼白事可以從陰司打聽,這件事情,託一下本地城隍秦文弱或者找府城隍手下的日遊神拷問一番,應該問題不大。
只要確定一個範圍,就能找到對應的蛛絲馬跡
最後只要所有的要素形成一個共同的集合,那麼這個集合,就是自己的目標,也是坑了陳孟男這個風塵大鏢客的黑手。
“陛下早些歇息,注意身體,陳兄的事情,我已經有了計劃,待找到了陳兄,我自會通知陛下。’
“魏公,若有用得上灑家的,只管使喚。灑家這屋舍,多虧了陳相公慷慨,這份恩情,灑家斷不能忘記。”
“放心,有我在,哪怕陳兄去了陰曹地府,我也要把他找回來。”
魏昊說得這麼堅決,不是因為跟陳孟男的關係深厚到了這種程度,而是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