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魏昊在江畔停船休息,睡了覺,就做了一通怪夢。
“魏生,何故毀我香火耶?”
提問的是個仙風道骨的仙人,身穿赭黃袍,滿面紅光,氣質極為逍遙超然,頗有魏昊印象中的仙人風範。
“上仙說的是甚麼話,你我素未謀面,我怎地能毀您的香火?而且上仙也可以去我老家打問,左鄰右舍都是知曉的,我不是個惹是生非的,除非別家鬧了門來,又拗不過,我才會想法子。”
那仙人嘆了口氣:“魏生,我那‘鐵嵴龍’,自幼就是貪玩了一些,人皇減了它一年修為,再有五千年,也是不能住世長生。如此懲戒,依然是個酷刑。你怎地比人皇還要暴戾,竟然將它打了個魂飛魄散……”
“嗯?”
魏昊一愣:“你他孃的,原來是你這個狗東西!你且等著,老子不但砸了你的‘大野宮’,你名聲等著遺臭萬年吧!哈哈,你當我不知道?你們這群仙人,明明是從人間收割的香火,偏還要在頭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人祖不在,可把你們高興壞。沒想到吧,人間多的是英雄好漢,你有膽便躲在六慾六重天不下來,待我剁了水猴子,上天就捏死你個老雜毛!啐——”
口水飛得極快,“啪”的一下,直接啐了仙人一臉。
大野地仙頓時氣得大怒:“你若毀我基業,休怪我無情!你可知仙人手段,滅一州一縣不過視若等閒!”
“我知,我怎麼會不知?你爺爺我在大巢州可不是吃素的!慢說是你,還有那濟水龍神,都得死!”
“狂徒!狂徒!你這個悖逆狂徒!你這是逆天!你要是上天,定要讓你知曉天威難測——”
“你們這群雜碎,翻來覆去只會那兩招。我若上天,你這乖孫可別不敢來見你爺爺!”
“話我已經帶到,既然你冥頑不靈,休怪貧道無情。你以為,仙神當真沒辦法下凡嗎?不過是忌憚人祖,不能聯合罷了!你可知道,人祖現在吃了大虧,無力兼顧人間,你……”
“蠢貨,人族真要是那麼容易滅亡,現在滿世界的都是野獸,而不是人族!你們這群為了一己私利率獸食人的畜生,神仙?老子打的就是神仙!哈哈哈哈哈哈……”
“……”
大野地仙快要氣瘋了,他覺得魏昊就是個瘋子。
胡言亂語,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好!你說的,希望等你到了天界之後,還能像現在一樣狂……”
“白痴,你老夯貨真是完全不知是非。人間凡是知道我百姓,都巴不得我越狂越好,他們從不擔心我狂,只怕我還不夠狂。你這老孫子怕是不懂為何吧?哈哈哈哈哈哈……正如你像個慫包不敢下界,天下間‘敢怒不敢言者’猶如銀河之沙。我,魏昊,一介凡人,敢怒敢言更敢殺!”
“你……”
“老雜毛,爺爺我先送你個見面禮,下次再見,必斬殺你!”
言罷,魏昊雙目凌厲,竟是口吐驚雷,雙目生電,雷電化作一柄無形之刀,對準大野地仙就是一斬。
“啊——”
一聲慘叫,六慾六重天的“大野星”中,大野地仙捂住了左眼,竟是血流如注。
“夢中斬仙……”
大野地仙頓時怕了,魏昊這個奇葩,根本不能用常理來判斷。
他就是一條瘋狗,只要不死,一定會咬人!
“不行,必須除掉他!”
此時此刻的大野地仙,再也沒有了什麼風輕雲澹,只有仇恨,只有迫不及待。
天禽星官還沒有答覆他,所以他必須早做準備。
魏昊說不定連夜就會趕往“大野澤”,到時候誰敢招惹他?
大夏王朝的新晉舉人,而且還是北陽府新科解首,“大野宮”也的的確確處於遊離的狀態,並不在大夏王朝在冊的廟觀之列。
忍住了左眼受到的傷痛,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重傷,服用一顆丹藥之後,大野地仙的左眼已然痊癒。
但這是一個讓大野地仙極為驚恐的訊號,那就是,魏昊在夢中,已經有了傷人的能力。
若是有一天魏昊也能給他託夢,豈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傳說中能夢中殺人的奇葩已經很罕見了,大野地仙聽說過的,只有兩人。
而能夢中斬仙的,只有傳說中的人祖人皇有這樣的神通,一念斬仙,那是非常恐怖的威能。
魏昊雖然威力大不如,但已經有了這個苗頭。
再起法壇,大野地仙再施手段,“大野星”星光接引神州大夏王朝的“大野澤”之畔大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