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接過了話,袁君平連忙雙手捂嘴,眼神尷尬地看著魏昊。
魏昊頓時奇道:“莫非真能算一個人的過去未來?”
“不能精準,但能模湖。”
見魏昊並不為難他,袁君平索性也放開了,手中拂塵一甩,揚起一抔巢湖水,落在岸邊的泥土上,然後水流又重新流淌回巢湖。
“算過去,便是知道這一點水,來自巢湖,但是巢湖的哪些水,便不得而知了;算未來,便是知道這些水會流往哪裡,可水流多變,有許多路徑、軌跡,這是不可估量的。”
袁君平看著魏昊道,“貧道給白公子算的那一卦,便是知曉巢湖大災會來……”
轟隆!
晴天霹靂,直接噼向了袁君平,然而魏昊站在身旁,隻手擋下了這雷霆。
“哈哈,來呀,來噼我呀,道爺在此,你袁家爺爺在此,來呀,噼我啊,怎麼不噼了?”
得意洋洋的袁君平對著某個方向極盡嘲弄,然後挺起胸膛,往魏昊身旁靠了靠,更是底氣十足地繼續說道:“只是道士我雖有神通,可實力實在是有限,道破天機就得死,我扛不住幾道驚雷啊……”
言罷,袁君平指著偌大的巢湖:“便是這等大災,道士我知道了又有何用?沒用。張嘴說不出來,不是白搭?”
雙手一攤,又是一道晴天霹靂!!
魏昊眉頭微皺,甩出“二十四節羊魔鞭”,將那霹靂直接抽斷。
卡察!!
一聲脆響,道旁一棵野柳當時就被噼斷了幾個樹杈。
“若無魏相公,貧道就實話說了,我便算到小白龍必被分屍,為大巢州知州姚馥蘭所吞食!”
“嗯?!”
魏昊雙目圓睜,嚇得袁君平往後退了一步,又連忙往魏昊身旁靠。
怎麼看還是魏大象靠譜得多。
夜裡那一戰,當真是大巢州的擎天柱。
“這巢湖,原本會在悄無聲息之間誕生,道士我最多庇護一兩個白家溝的老弱婦孺,多的,那也是救不了。可白公子外出遊歷,認識了你魏大象,這就是出現了轉機!”
袁君平很是興奮,“正所謂,若日種種如昨日死;今日種種如今日生。想要逆天改命,只有靠自己。可這大夏朝,不……就算是前朝大虞,前前朝大唐,神靈晦澀、妖魔叢生,信神認命者比比皆是,談什麼逆天改命?”
轟隆轟隆!!!
兩道驚雷噼來,袁君平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反而還用小手指掏著耳朵,魏昊幫他擋下驚雷,他卻悠哉悠哉繼續道:“只有遇上了你,白公子才會開悟。‘明事理’三個字,份量很重,白公子能夠‘得一心’,堪稱罕見靈秀真龍。於是砸無形之間,他自己就在改變著自己的命運……”
魏昊聽得心驚,只覺得袁君平這樣的本事,居然當不了國師?!
“道長,你有這樣的神通,怎麼會做個閒散道士?”
“我倒是想當國師呢?我能嗎?沒有那個能力,當不了!”
袁君平說罷,又認真打量著一番魏昊,便道,“道士我雖看不出你的來歷,但是,卻知道你跟大夏朝百姓,截然不同。”
隨後又壓低了聲音,遮住了嘴巴,唯恐被人看到唇語,“我若不外出避難,必被我那侄兒所害。躲在大巢州,也是想著五大人祖之一的祖庭,多少也要安全得多。”
“國師袁洪?”
魏昊眉頭微皺,更是奇怪了,“你是他的叔叔,為何他要害你?”
“若是得了我的神通,他便更加厲害了。”
“你這神通……”
“道士我也是神仙之才,可惜凡胎肉體,沒機會修煉,可不是我不努力啊。”
“……”
“魏相公可別不信,我袁君平通曉古今,能算天地人神鬼,就是實力不濟,算厲害的容易遭雷噼。道士我要是有你這擎天柱一般的肉身,我算死它們!往死裡算!誰投胎就趁年幼掐死,誰避劫就去搗亂……”
“……”
難怪是邋遢道人,這整個人靈魂都是邋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