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了小白龍不必作戰,只需在後方掠陣即可,魏昊估摸著亂葬崗那種地方,異變肯定是不會少的。
在家中等著汪摘星,魏昊順便整理了一下“劍衣刀榼”,又將“烏魚甲”穿上,以防萬一。
還是烏魚怪的那身皮,不過讓徐宜孫的人幫忙煉製過了,本就能防刀兵,現在還能防個水火。
這光景,狗子去了城西幾個富貴人家,用泥鰍幹套問了幾隻富貴貓兒,便是得知了不少訊息。
一處桂花樹下,狗子請客,擺了十七八碟,都是泥鰍幹,有熏製的、醃製的、豆豉蒸的、醬香醬的、滷汁滷的……應有盡有。
除了富貴貓兒,還有門路廣的野狗,是本地的“山大王”,見了汪摘星,先行了個禮:“汪廷尉,灑家久在城西廝混,不拘是豪富人家的後門庭院,便是舉人老爺的私宅,那都是摸得一清二楚。”
說話的是一條大花狗,在本地頗有義氣,養活了十幾只野狗、二十來只野貓,樹上三五隻貓頭鷹,也是它舍了一口剩飯救活的。
“這城西三百六十一個狗洞,灑家刨了二百一十七,可以說是熟門熟路、知根知底……”
“還請花大哥說說鄧舉人家的行市。”
“那姓鄧的家中來了妖精,好生厲害,靠近不得。灑家前日想去鄧家借條羊肉,卻不想差點折在那裡,著實兇險。”
這大花狗兩隻耳朵都是殘缺,一雙眼睛瞎了一個,不過雖說渾身傷痕累累,倒也是健壯有力,吃起泥鰍幹來,完全不含糊。
畢竟是“赤俠秀才”家的泥鰍幹,滋味是大不相同的,於六畜多有好處,更遑論山野精怪。
“是個甚麼妖精?”
“那是白裡帶灰、灰裡帶刺,灑家瞧著像個豪豬,又估摸著是個刺蝟,總之被打一下,那是針扎槍戳一般的疼。”
“刺蝟?!”
汪摘星頓時一驚,不說刺蝟還好,一說刺蝟,狗子頓時來了精神。
最近惹上的刺蝟可不多,魏昊可是跟它說起過,當初在五潮縣城外偷襲“巴氏三雄”的巴二郎時,邊上還有一妖,喚作“白參贊”,正是個刺蝟精。
怕不是來禍害鄉里報仇的?
“汪廷尉,灑家也是吃不準,當時肉沒吃著,捱了一通扎,不曉得是不是真的刺蝟。”
“就算不是,也脫離不了干係。”
邊上幾隻富貴貓兒,那也是跟著主人家串過門的,周遭幾個舉人家的門庭裡頭什麼模樣,也是略知一二。
只見只白貓兒舔著爪子道:“若說針扎,那鄧舉人的朋友榮舉人家,也是有這麼一出……”
“怎麼說?”
“奴家那日不過是在屋簷上曬個太陽,卻不想光溜溜的瓦楞踩著跟針氈也似,痛了兩天零八個時辰,粉桃兒一般的肉墊,差點兒成了雪裡梅花……”
說罷,這白貓兒露出粉嫩嫩的貓爪,又自戀無比地舔了起來。
“幾位夜裡行事的壯士,可有說道?”
桂花樹上,睜一眼閉一眼的幾個貓頭鷹都歪斜著腦袋,咕咕了好一會兒,這些貓頭鷹才開口說話。
“夜裡。”
“吃瓜。”
“三家。”
“都有。”
咕、咕、咕……
狗子一聽三家舉人都有吃瓜的妖精,那還得了?
當即對一眾貓貓狗狗江湖大賢點了一下狗頭,然後道:“多謝諸位仗義相助,待我家君子剷除奸邪,自會論功行賞,不忘諸位今日援助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