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起眼,眼神陰鷙,手上的力氣也兀自加重了幾分:“我可沒必要慣著你。”
脖頸處在逐漸收緊,徐秋媛呼吸愈發不暢。只能拼力用氣聲喊:“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你信不信我能讓你以後在圈裡混不下去?”
賀斯白輕嗤一聲:“用你爸壓我?你信不信我連著你爸一起揍?”
眼見著徐秋媛窒息得要翻眼白,賀斯白雙眉厭惡地一蹙,隨即鬆了手,把人扔在地上。
徐秋媛雖劫後餘生,但已瀕臨窒息。她匍匐於地,大口喘著氣,用新鮮的空氣把胸腔填得滿滿的。
賀斯白居高臨下地望著徐秋媛,眼底冰冷一片,不似在看一個活物。
片刻之後,他漠然地開口:“現在在這裡發生的事,要是有第三個人要是知道了,我保證你會比現在更慘。”
徐秋媛咬著牙,不肯應聲,用沉默維持著最後一絲體面。
她明白,少年哪裡是怕別人知道。
他只是在怕沈清照知道。
都是千年的狐狸,還玩什麼偽裝者啊。
徐秋媛氣得攥起拳頭,長指甲狠狠扣進肉裡。
賀斯白懶得理,也並不想聽徐秋媛跟她做什麼保證:“今天只是一個警告。你再讓我知道你欺負沈清照試試。”
在徐秋媛怨毒的眼神裡,賀斯白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把右手腕上的刺青重新掩於寬大的外套之下,隨即便轉身走了。
黑衣少年寬闊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門口。
徐秋媛豎著耳朵,警覺地聽。她聽見輕捷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須臾後。等整條走廊的聲控燈都暗下來、確定少年沒有折返的可能性之後,徐秋媛才敢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
白裙濺上了洗手間地面的髒水,手蹭破了皮,脖子上還有一圈顯眼的紅痕。整個人狼狽不堪。
但心裡的羞辱感遠比心頭的痛更強烈。
她實在沒想到,沈清照一個寂寂無名的十八線,居然還有人能毫不顧忌的替她撐腰。
她更沒想到,少年那樣一副青澀纖細的身體,竟藏著那麼深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