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後,男人的鬍子全被理光了,王郎中看了好久,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大叫道:“他很像年輕時候的周大柱,可這傢伙的年紀……他!他是周大郎!”
“你確定?”厲隱的眉頭皺得死緊。
若此人真是周大郎,那就麻煩了!
據說周大郎是徵兵役離開村子的,好幾年沒回村子,如今村子裡的人也全搬到了這裡,可……周大郎怎麼會找到這裡的?
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難道……會是逃兵?
不不不,逃兵不至於,要逃早逃了,不可能幾年後再當逃兵!
誰要致他於死地?看他的狀態,逃亡時間不會短,一個月?兩個月?這就奇怪了,什麼人會這般大費周章要殺一個小兵?
怎麼想,都是想不通的,現在只能寄希望於他快些醒來,不醒來光靠他猜,他根本無法將事實還原。
王郎中越看越像,堅定地點頭:“像,太像了!”
“你陪著他,暫時別說周家的事,等我查清楚之後再說,也別同其他人說他是周大郎。”
見厲隱嚴肅的樣子,王郎中意識到事情的不對,按理說周大郎應是在哪個軍營,受這麼重的傷,不好養傷,又怎麼會讓厲隱撞上的?
若真是逃兵,那可不是好玩的,說不得還會影響到周家人。
完犢子!
王郎中嘆息一聲:“那我怎麼解釋我為何會在此。”
“就說……就說村裡遭了災,你流落至此,別的不用說。”厲隱說完就出去了。
厲陌帶著周靈昕他們回來的時候,厲隱在門口等著:“昕寶,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在雪地裡時間長了,可不能生病了。”
厲陌一聽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厲隱根本不會這般說話,他朝周靈昕點點頭,笑道:“昕寶,我回房換件衣服,晚些時候去找你。”
“好。”周靈昕想都不想地答應下來,率先回了周宅。
週三郎和週四郎原本還打算去演武場的,正要過去,卻聽厲隱說道:“你們最近別來厲宅了,我若有事會去找你們!”
一本正經的樣子,讓週三郎和週四郎有些方,有記憶以來,這個師父挺平易近人的,即便是剛剛他們打雪仗,玩呀鬧的,也沒見他這般表情。
滿頭霧水的兩人沒有說什麼,點頭稱是。
厲隱把王郎中的話原原本本地跟厲陌說了一遍,厲陌緊抿著嘴唇並沒有說話,也沒去見受傷的男人,徑直回了書房。
深夜,厲宅客房內。
男人的眉頭緊鎖,雙眼緊閉,眼珠子亂動著,忽然眼睛睜開,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便發現了趴在桌子上的人。
那人吧唧著嘴巴,睡得極沉,男人悄悄起身,走到他面前,正要伸手卻豁然瞪大了眼珠子。
“王爺爺!”男人難以置信,這人跟自己印象中的郎中很像,太像了,他不會是做夢吧!
“你沒看錯,更不是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