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冷笑了一聲,力地望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楊昊道:“蝓說:天下禍亂之源在皇權旁落,皇權旁落,則政令不通,有心為善,措手策,皇權旁落之源不在閹黨,而在刺馬營,刺馬營才是天下禍亂之源”
李忱冷笑了一聲,嘴唇翕張,抖了抖,終一句話
楊昊繼續說道:“殿下仁厚之君,有振興天下的抱負,可惜適逢末世,施展的機會如今這天下唯有蝓這樣的霹靂之君才能挽救析,或許……將來殿下還有機會……”
李忱道:“你以為我還有將來嗎?”
楊昊道:“仁厚之君,天必佑護”
李忱嗤地發出一聲冷笑,擺手說道:“陳詞濫調而已,你也信?”
楊昊道:“殿下若是不相信冥冥之中尚有天意這句話,還會到醴泉來嗎?”
李忱哼道:“你還真相信自己能左右天意?憑你一己之力,你能毀的了刺馬營?楊昊啊楊昊,你跌的跟頭還少嗎?碰的頭破血流,竟還這麼幼稚?”
楊昊抗聲道:“我就是因為幼稚,所以才背叛殿下!殿下做不到的事,楊昊幫你做!”
李忱苦笑道:“我看你不僅幼稚,而且傻,傻的可笑”他焦躁地在帳中轉著圈,忽然停在了楊昊面前,指著他的鼻子說:“你真以為李炎給你的承諾都能兌現?他會讓你做刺馬營的大總管,讓你親手毀了刺馬營?你別做夢了,他就像個輸光本錢的賭徒,輸紅了眼,為了翻本,他什麼都敢答應你,等到他真的擁有了一切,他什麼都不會給你甘露之變為何會失敗?就是因為他在其中作梗,如此一個權yu燻心的人,會有什麼信義?你相信他,將來必死葬身之地!記得大和……九年的事嗎?你突然昏迷了八十三天,為什麼,我告訴你,因為他懷疑你被小青衣盯上了,可能會壞事,又怕殺你會惹起王守澄的懷疑,所以才策劃讓你醉酒,大冷的天讓你光著脊樑躺臥在青石板上,偽造你意外身亡的假象這樣一個人,你,你怎麼能相信他?!”
楊昊惡狠狠地說道:“為大事至親可殺,我看中的正是他這一點”
李忱已是哭笑不得,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深情有些落寞地說道:“我良言勸粳你不信,我又有何法?老話說的好,你自己捉死,閻王也難救到如今,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楊昊道:“楊昊今天跟殿下說的都是出自真心,楊昊必會心口如一地去做絕不會讓殿下失望”
李忱力地向他擺擺手,垂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楊昊向李忱拜了拜,說聲:“殿下珍重”
他走出帳門的時候,見到李忱所帶的衛士和吳成龍羊弘揚俱被東方兄弟拘押楊昊對東方青和劉豐說:“殿下jing神疲倦,在我營中靜養幾ri,沒有我的手令,誰也不準靠近打擾,違者,一律處死”
他又力地望了一眼吳成龍,說:“二哥,兄弟辜負你了”
吳成龍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羊弘揚卻冷笑道:“楊昊,我的好大哥,你可是給兄弟們做了一個好榜樣啊卻不知你這等賣主求榮的人,將來怎麼面對天下人,哈哈哈……”
說到這,羊弘揚突然雙膝跪地,朝著大帳跪拜了三拜,仰起頭來放聲大笑
楊昊見他神情詭異,心覺不妙,大喊一聲:“二弟,不可胡來!”一言未粳卻見羊弘揚一頭撞倒了身邊的衛士,拔出他腰間的橫刀,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一抹鮮血濺shè在白雪之上,如桃花朵朵
萬幸的是,關鍵時刻,吳成龍踹了他一腳,他用力不均,刀鋒略偏,雖然重傷,到底薄了一條xing命
楊昊抱起羊弘揚,含著淚道:“兄弟,是我害了你啊”
吳成龍見羊弘揚如此烈xing,不禁仰天大笑道:“哉,哉!羊兄弟,我不如你,大哥隨你一起去吧”恨的眼眶yu裂,可惜被衛士死死按賺不能如願
楊昊向狂笑不止的吳成龍喝道:“想死還不容易嗎?只是就這麼死了,你不覺得冤枉嗎?你罵我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我卻笑你是個怯懦能的軟蛋,你有種,就好好活著,將來找我報仇便是”
吳成龍被他一喝,頓時清醒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呆瓜,你等著,今生不能殺你這小人,死後不得超生”
他用力地甩了甩肩旁,喝令左右衛士道:“放開我,我不會尋死了,我要好好活著跟這小人鬥到底”
楊昊這才笑道:“這才像我的好二哥嘛”
吳成龍望地上啐了一口痰,道:“你聽著,自今ri起我與你兄弟義粳以後只有仇恨”
自楊昊去後,王拂兒一直站在帳門口,目視著東方,她不知道那邊能傳回什麼訊息,她已經懶得再去想什麼,腦袋空空地站在那兒
風雪中,東方蘭挎刀走來她心裡一凜,微微嘆了口氣,迎上去問道:“東方是奉命來殺我的嗎?”
東方蘭道:“大帥在中軍設宴款待三軍將士,請拂兒姑娘歌舞助興”
王拂兒聞聽這話,沉寂已久的心兒突然劇烈地跳動了起來,隨著那一聲聲堅強有力的跳動,她整個兒人也充滿了力量,yin鬱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了迷人的笑容
東方蘭望著她迷人的笑容,心裡嘀咕道:“老天,怪不得大帥夢裡也會提她的名字,果然是美的不可方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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