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問出了這個問題,無疑是一個沒腦子的“扣分操作”。
然而專心和自己對弈的老人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想法,聞言便隨意地開口說道,“因為他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只要不暴露身份,那個男人就會一直守在最開始的地方,這是他的一種習性。”
第八裁決使奧杜爾聞言一愣,旋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但就在這時,老人放下一枚棋子後卻忽然抬頭看向了他,“一個月前那些死灰復燃的‘攘夷志士’,調查的怎麼樣了。”
所謂的“攘夷志士”自然就是千年前天人剛抵達這個世界,那些發動“攘夷之戰”的人類所自稱的名號。
如今已經沒多少人記得和使用,但裁決司的情報網路最近卻發現這個名號似乎有種死灰復燃的跡象。
聽到這個問題,第八裁決使奧杜爾微微愣了下,旋即趕緊低頭彙報道:
“如您所料,黎明革命軍的勢力在一個月前潰散後,近期是有一股勢力在幕後推動和整合包括黎明革命在內的多股零零散散的叛軍組織,似乎叫做什麼...坂本之龍?”
“坂本之龍嗎?”老人問。
“沒錯,據說是一夥東海的海賊,祖上源自千年前的攘夷志士。”奧杜爾立刻點頭。
“呵呵。”
老人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搖了搖頭,笑容忽然漸漸斂去後說道,“最近一年的亂局似乎都是起源於東海那個彈丸之國,那個國家的人...還真是不甘寂寞啊。”
奧杜爾靈機一動,主動開口請示道,“和之國出使世界會議的代表團已經抵達上京都市圈,我們要不要去給點壓力?”
“不必了。”
老人抬眸看了眼落日殘陽,意味著五月的最後一點也將要平平無奇逝去。
他的臉上終於完全沒有了半點笑意,語調有些漠然地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區別僅僅是時間早晚而已。”
......
翌日,
六月一號。
潛牙伏爪近一整個月的東野原清晨七點鐘起床,今天的他並沒有維持原先跑步的習慣去晨跑,反而是睡到自然醒後睜開雙眼第一件事吃了個早餐。
寢室的司波悠察覺到了今天東野原生活習慣的變化,稍微愣了下就反應了過來,禁不住脫口而出道,
“今天德川組長帶你一起去現場?”
這話問的有些莫名,以至於寢室裡的其他人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現場指的是今天即將在上京都市圈那座“紅廳”舉行的世界會議現場。
東野原聞言笑著點了點頭,轉頭回答道,“嗯,德川組長不放心未梨醬,怕自己到時候忙起來沒工夫分心,所以讓我去照看一下。”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但即便如此,司波悠終於第一次露出了不加掩飾的羨慕之色。
在東野原出門的時候,他忽然正色道,“和之國的未來就在今天了,有什麼第一手訊息別忘記給我們通知一下。”
“沒問題。”
東野原笑著回頭擺了擺手,隨口寬慰道,“別太緊張,世界會議上那麼多國家,上京那些大人物們說不定根本顧不上和之國。”
不料聽到這話,眾人非但沒有被安慰到,反而面露苦澀。
這一個月下來,大傢伙只要眼睛不瞎,誰都能看到對東野原持續升溫的大搜捕。
而東野原卻恰恰來自和之國,這次世界會議上那些上京的大人物們恐怕忘記誰都唯獨不會忘記和之國。
東野原見狀也有些反應了過來,心中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就準備出發。
今天是世界會議的第一天。
他並沒有說謊,此行真的是受德川慄虎相邀,所以今天他不打算動手。
東野原只想去看看,上京那些大人物們這場醞釀了一個月的雷霆風暴...
終是要落在誰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