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怨是假的,但是都過去了,如今沒有怨了。”祁景清平淡的樣子,就像在表述別人的經歷。
只剩恨了。
祁宥勳點點頭:“朕有愧於你,但也是被逼無奈,你理解便好。”
“是。”
“此次流民一事和分成賑災一事,你做的很好。”那雙湛黑的眸子注視著祁景清,沉靜,清冷,讓人無法捉摸不透他的情緒,難辨深淺。
祁景清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南汐道:“為父皇分憂。”
“分憂?先是娶將軍之女,又是施粥,又是賑災,樁樁件件,清王是不是還想做上朕這個位置!”祁宥勳猛的嚴肅道。
祁景清立馬起身跪下:“兒臣並無這種想法!”
南汐也跟著跪下。
果然皇帝喜怒無常,剛剛還好好的,突然一個大聲嚇了南汐一跳。
弱弱的來了句:“父皇可聽兒媳解釋一下嗎?”
祁宥勳便盯上了南汐:“你就是澤民的小女兒?”
“回父皇,是。”南汐乖乖答道。
“說。”就這簡單的一個字,在南汐聽來,裡頭包含了無數的壓力。
南汐雙手交疊在一起放在地上,額頭放在上面,聲音都帶著緊張:“其實這一切與王爺無關,都是兒媳自作主張。”
“兒媳自作主張給王爺下了藥,仗著自己是將軍府嫡女,嫁給了王爺。”
“剛嫁到王府那幾日,王爺厭棄兒媳,兒媳又自作主張想出了施粥來博得王爺的眼球,沒成想竟真的名聲大噪。”
“施粥回王府後,兒媳發現自己臉乾裂,想到從書中看到過保養秘方,覺得很是實用,沒想到做出來後果真有奇效,想到王府日子拮据,便想著要是賣出去補貼王府用,王爺定不會在那麼厭棄我。”
“突然有一天,兒媳看見王爺給乞丐買包子吃,便心聲感動。即使,即使百姓不喜歡王爺,王爺還是善待乞丐,給了兒媳一個想法,便有了後來的分成賑災扶貧一事。”
“若說與王爺無關也不對,都是兒媳愛慕王爺所以才引出的後事。可若說與王爺有關也不對,都是兒媳自作主張,王爺事先都是不知情的。”
南汐這話說的半真半假,說的口乾舌燥。
伴君如伴虎果然不是傳言啊。
祁宥勳抿了一口茶,挑眉道:“哦?朕先說清王辦的好,清王可是半點沒提及你啊!”
南汐還是跪著,盯著地面的姿勢,不過是幾段話的功夫,她的頭上已經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可夫妻本是一體,兒媳的便是王爺的。”
“你不是他的妻,蘇正妃才是他的妻,你費勁心機不過是他的一個妾!”祁宥勳句句往南汐心上桶刀子。
安靜了片刻。
祁宥勳也不催,悠閒的在那玩著蓋碗。
祁景清正想開口。
身旁傳來女子堅定的聲音。
“王爺在我心中就是夫。”
祁景清皺成川字的眉頭,被這聲音緩緩撫平。
可是還沒完。
“聽說你還以將軍府為由施壓,趕走了清王府的所有侍妾?”
南汐內心:還剩兩個呢。
表面還是乖巧道:“是她們做錯了事,兒媳才用將軍府施壓,罰她們出府。”
原本以為皇帝會繼續問,二十多個人一齊犯的錯嗎?她連怎麼答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