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等到明兒一早,怕是朝中所有大員都會知道,他倆刺殺威脅天子未遂。
哦,也不是未遂,連澈還在君天瀾後背上開了個大口子呢。
這局面,如何收場?
怕不是把他們二人扔到天牢裡,就能完事的。
她想著,下意識地抬手撫了撫雲鬢上的銀髮簪。
這簪子挺尖利的,要不她來挾持住君天瀾,讓他放兩人離開……
這個念頭逐漸在她腦海中成型,她越想越覺得這主意是極好的。
然而還沒等她動手,君天瀾已經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淡淡道:“來人,魏化雨私自出逃,把他押回思錯殿。沈連澈意圖行兇,念在其是為了親人鳴冤的份上,罷官半月,扣除三個月俸祿。都撤了罷。”
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在座諸位,誰也不敢稱一句不是,都行過禮後退了出去。
顧靈均抱住顧湘湘,不敢久留,也跟著退下。
很快,殿中就只剩下君天瀾、沈妙言、連澈以及魏化雨四人。
魏化雨雙手負在背後,一雙深不見底的漆眸,透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靜靜盯著君天瀾。
他的腰後插著兩把中型匕首。
此時,一隻手已經悄悄握住其中一把。
君天瀾同樣也在盯著他,暗紅鳳眸宛如淬了鮮血。
看不見的詭異氣氛在殿中逐漸升溫,叫沈妙言渾身不自在起來。
片刻後,她舉手,打破了這詭譎的沉悶:“那什麼,你們餓不餓?”
話音落地,她身子一歪,整個人被君天瀾推了出去!
連澈及時抱住她,她偏頭望去,只見那兩個人猛然掠出,手中武器交錯,快得只留下道道殘影,根本無法完全捕捉他們的招式!
“嘖,”連澈饒有興味兒地勾起唇角,“小傢伙功夫又精進許多,比我小時候強多了……”
沈妙言望過去,只見魏化雨全身上下,半點兒多餘的動作都沒有,招式之間,乾脆利落,狠辣致命!
然而再如何超脫同齡人,在君天瀾面前,這些招式終究是不夠看的。
他甚至沒能在君天瀾手中走過十五招,就被男人一腳踹中胸口!
他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到厚重的殿門上,又重重跌落在地,嘴裡吐出大口烏紅血液,與白嫩小臉形成鮮明對比。
他拄著佩刀,艱難地單膝蹲在地上,望向君天瀾的目光,充滿了仇視。
君天瀾冷眼盯著他,如同盯著一個死人。
他開口,聲音冷漠如冰:“作為一個十歲的少年,敢同朕硬拼,你的心性很不錯。只可惜,在經驗方面,卻差了太多。”
說話之間,他已經走到魏化雨跟前。
魏化雨仰起頭,小臉上忽然現出一抹笑容。
下一瞬,他棄了佩刀,拔出靴筒中的兩把鋒利匕首,猛然旋身襲向君天瀾的脖頸!
可惜,君天瀾顯然早有防備。
連澈仍舊抱著沈妙言,淡淡解說:“君天瀾之可怕,在於所有的招式在他面前,都能被他視若無物地化解掉。換句話說,只要他想,他可以應付任何詭譎突然的襲擊。”
他說完,君天瀾已經掐住魏化雨的脖頸,如同拋擲一件垃圾,將他狠狠拋擲在地。
他抬起短靴,面無表情地踩住魏化雨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