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番谷回頭看了一眼靖江王府,嘆息道,“走吧,應該是不會出來了。”
田久成聽到後,並沒有在宋番谷的臉上看出任何疑惑的神色。
他不由得想到了什麼,立馬驚恐的說道,“莫非……”
“是的,朱守謙既然把我們的手下跟我們分別關起來,肯定是早就想好了,要麼全殺,要麼做出選擇,既然我們能出來,顯然,他們,全死了。”
宋番谷輕描淡寫的說道,彷彿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他留下阿苑,放你我離開,意思已經很明顯,是同意與我們合作。”
“但是,他殺了我們的手下,則是在警告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結果會與那些人一樣。”
田九成立馬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可是……”
田久成並不是關心手下,他雖然身為教主,但是白蓮教只是他想起事的一個跳板而已,他並不在意那些人的性命。
他只是心疼損失了這些人,又得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找到罷了。
但是,他沒說完,是不想在宋番谷的面前,顯得自己小鼻子小眼的。
宋番谷此時根本沒在意他的這些小心思,他皺著眉頭說道,“我也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朱守謙竟然會直接殺了他們來警告我們,他還真是殺伐果斷。”
田久成此刻還沒領悟到宋番谷的言下之意,露出一絲不解的神色。
宋番谷見狀,便提醒田九成,“田老弟,據我所知,朱守謙的身邊可並沒有任何謀士。”
“沒有謀士?”田久成反覆品味這句話。
這代表了什麼?
田久成細想一下,立馬就會意了。
他有些驚訝的看著宋番谷,“宋兄的意思是,朱守謙……”
宋番谷立馬接過話茬,說道,“他這個靖江王,平常看起來相當的紈絝子弟做派,行為非常的頑劣不堪,但他絕對不是個傻子,不可能被我們糊弄幾句就信了。”
“他有自己的判斷,有自己的想法,並不是能被我幾句話就牽著鼻子走的傻子。”
“他這樣做就是要殺雞儆猴,他是想告訴我們,不要試圖借他的手,去做對大明不利的事。”
“他就算和朱元璋有什麼矛盾,但是,他終歸姓朱,是大明的掌權者,怎麼會允許被我們戲耍?”
“這一點,我之前確實沒料到,我以為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只知道遊手好閒,調戲良家婦女,終日飲酒作樂而已。”
“看來,我要重新審視一番這個朱守謙。”宋番谷彷彿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田九成此刻聽的非常認真,因為他是真的沒想到這一點,要不是宋番谷給自己剖開來分析,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些的。
他是真的覺得,朱守謙就是個倚仗父輩功勳的幸運兒,如果僅憑他自己,絕對是比不上自己的。
直到宋番谷這樣說,他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多麼的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