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遠笑得風輕雲淡,“沒什麼事,綢緞莊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張氏本來就沒有家裡人,母親不用擔心,這事和您沒什麼關係。”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唐然遠並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這事必須把李氏開脫出來,不然的話,回頭定然影響大姐和二妹妹。
“若是回頭官府那邊問話,母親只需說是與那張氏有言辭上的爭端,您雖然打了她一巴掌,但是她為了構陷您,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氏惶惶不安,“就是這樣的啊,我真的沒推她。”
唐然遠點頭,“對,沒推她。”
顯然,他以為這是李氏在官府那邊回話。
倒是唐詩看到李氏這模樣多少反應過來,或許真的沒有,但瓜田李下之嫌你怎麼就不懂避讓呢?
即便你什麼都沒做,卻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啊。
唐然遠扶著李氏去屋裡頭休息,出來時就看到唐詩坐在那裡,不知道正在想些什麼,年輕的姑娘眉眼間帶著微微的糾結。
“二嬸剛才遇到一個從京城來的馮公子,不知道跟人說了什麼,回頭你再問問她。”
唐然遠點頭,“四妹妹最近辛苦了。”
都是為了二房這邊的姊妹奔走,凡事都麻煩她這個未出閣的姑娘,著實不應該。
“還好,起碼大姐姐和二姐姐那邊都安穩下來,倒也沒浪費我這幾天瞎忙活。”
怎麼能是瞎忙活?
若這都算瞎忙活,真不知道普天之下又有誰是在正兒八經的忙活。
唐然遠從櫃子裡取了一盤杏仁酥,“之前看點心鋪子裡賣的,就買了一份,四妹妹嚐嚐看。”
唐詩倒是沒拒絕,她素來對這玩意兒十分喜歡。
“味道挺好的,大哥怎麼想起買這個了,難不成想要討好哪家姑娘?”
唐然遠還不到弱冠之齡,但也差不多了。
倒是也該談婚論嫁了,只不過李氏這幾年犯糊塗,唐安洲又是沉溺於女色何曾為子女考慮?
這終身大事怕是都沒人替他著想。
老唐同志之前倒是提過一嘴,但最近事情忙也就沒再管這個。
唐詩這一句話惹得唐然遠面紅幾分,“沒有的事,我尚未能支撐門戶,再過幾年也不遲。”
這話多少有些謙虛,唐然遠的木工手藝十分不錯,這幾年來都是他兩頭忙活掙錢養家,不然還真指望在外面養女人孩子的唐安洲不成?
唐詩正想著,忽然間聽到門被踹開的聲音,緊接著就是罵罵咧咧聲,“你個毒婦,你怎麼就這般容不得人!”
唐然遠怎麼都沒想到父親會這節骨眼上回來,看到唐詩臉上笑容驟然消失,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只是還沒想到如何阻攔,唐安洲已經醉意熏天的進了來。
“四丫頭也在啊,正好,你不是最喜歡主持公道的嗎?倒是來說說看,你二嬸竟是把我的孩子給弄死了,我該如何處置這毒婦?”
唐安洲一家搬離了養馬場,這處宅院不算多大,這麼一嚷嚷李氏聽得可謂一清二楚。
是一點面子不給李氏啊。
唐然遠面色不虞,“父親!”
他這一聲帶著微微的怒氣,唐安洲一開始還懷疑自己聽錯了,冷笑一聲一巴掌甩在唐然遠臉上,“畜生,我看你也不學好,就這麼跟你老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