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的後手也是商人。
這個商人正是胡萊。
“不是我不上心,只是這糧食就是漲價了,任憑我磨破嘴皮子也沒用。”
過去能買一石糧的金幣,如今卻需要再加雙倍才行。
白蘭國的安塞王……是的,昔年的安塞王子如今已經繼承了老國王的所有政治遺產,從白蘭國的第一王子變成了這個國家的王。
當初被唐安淮退兵的恥辱歷歷在目,安塞王這些年來可謂厲兵秣馬,做好了再去劫掠河套府的準備。
現在,聽到胡萊的彙報,他也只是挑了挑眉頭而已,“現在是中原王朝收穫的時節,糧食怎麼可能那麼貴?一定是你從中中飽私囊,妄圖騙我,真當本王是傻子嗎?”
胡萊眼看著王帳裡的衛士就要把自己推出去斬首,連忙磕頭求饒,“大王饒命大王饒命,真不是我中飽私囊,實在是那邊糧食價錢高,我壓根買不到。”
“怎麼可能?照你這麼說,河套府那邊的糧食還能減產不成?”
胡萊愣了下,“呃,我不懂種植,這個實在不懂。”
安塞王也不懂,但是他的謀士懂得這個。
“今年河套府風調雨順,減產的可能性並不大,應該是引君入甕的把戲。”
安塞王點頭,“嗯,孤王也是這麼覺得的。河套府那邊還有什麼動作?這次唐家那個小丫頭又讓你帶什麼回去?”
“額,這次倒是沒讓我帶什麼種子回去,我來的時候她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哦?仔細說說。”安塞王對唐詩有幾分興趣,畢竟兩年前唐家父女兩人一騎可真是讓他印象深刻啊。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這次我離開河套府前,和往常一樣去問她需要些什麼種子,但並沒有見到唐姑娘人。倒是她家中的那幾個侍女說,因為胡亂栽種,那個唐探花打了唐家小姑娘一頓。”
“捱打了?”安塞王愣了下,“你們中原王朝的父親怎麼還打女兒?不是不打女兒的嗎?”
“我猜可能是因為她亂栽種,搞的河套府這邊種糧的農田減少,所以這才捱了打。”
剛才腦海中的一些困惑頓時迎刃而解,“沒錯,孤王明白了。”
“大王的意思是,唐詩因為亂栽種,導致糧食的減產?”謀士笑了笑,“這話未免太荒唐了些,這幾年胡萊給他捎帶過去了一些種子和樹苗,但那才有多少?”
胡萊輕咳一聲,“小唐姑娘給的價錢高,我每個月都會往河套府送兩次東西,這兩年下來大概有三十多次,每次差不多有二三百株樹苗和五六百斤糧種。”
謀士臉上笑意一愣,旋即掛著幾分怒色,“你怎麼能送那麼多?”
這勃勃殺意讓胡萊瑟縮了下,“大人,實在是因為她給的太多了。”
安塞王看著跪倒在地叩首的人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好啦軍師倒也不必動怒,若不是胡萊貪圖小利,孤王倒是不知道,原來河套府竟是被這小丫頭折騰的不像樣了。”
這麼多的糧種自然是要栽種的。
然而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的道理,在大魏朝的京城當了十年質子的安塞王十分明白。
還有那麼多的樹苗,這也就意味著,河套府有大片的土地被這些沒怎麼有用的西域農作物霸佔。
“難怪今年糧價這麼高呢。”
謀士覺得這事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大王,唐家父女詭計多端,咱們還是得小心行事,而且就算是有這些糧種,其實能栽種的土地也是有限。不足以影響河套府的收成啊。”
“怎麼不會?”安塞王嘆了口氣,“軍師你也是糊塗了,難道你忘了這可不是一年,去歲栽種下的糧種,今年再栽種,原本一斤種子今年可就能栽種一百畝地。去年河套府豐收,孤王沒記錯吧?”
“大王聖明,去年河套府的確作物豐收,糧食價格也相對便宜。”
“這就是了,今年那些種子種下去沒怎麼長好,所以唐詩惹了天大的麻煩。看來河套府倒真是缺少糧食,正如同軍師之前說的那樣,咱們可以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