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遠侯府的六公子最近也在河套府忙活,不過他好像是跟西域那邊通商賺錢。”
“西域?”
安插在河套府的探子連連解釋,“販賣絲綢布匹到那邊,聽說賺了不少錢。”
慶曆帝聞言臉上笑意更甚,“他倒是有幾分歪腦筋,怎麼,在河套府待著還挺好玩,樂不思京城了?”
這話就不是一個探子該說的了。
吳德海看帝王心情好,賠笑著說道:“臨遠侯府的這位小公子一向喜歡玩鬧,如今在河套府那邊只要不闖禍,倒也是好事。”
“這倒是,不過他也老大不小,總在外面漂泊著也不是那回事,傳臨遠侯進宮,朕跟他說說話。”
吳德海連忙應下,只是這言下之意是想要賜婚?
可那許薊安哪是會聽話的主呀。
臨遠侯又不敢多說什麼,只怕回頭那位許六公子要觸怒龍顏了。
吳德海正想著,忽的明白了帝王要找臨遠侯說話的緣由。
可不就是要許薊安觸怒龍顏嗎,不這樣的話怎麼能敲打遠在河套府的許薊安呢。
那麼一瞬間,吳德海忽然間想到好長時間都沒進宮的那位平章郡主。
自從觸怒龍顏後,聖上就再也不見平章郡主,便是淮南王府都人心惴惴,生怕因為平章郡主牽連到王府。
畢竟天子一怒那可是伏屍百萬流血千里的事情。
當今聖上又不是沒做過幽禁親兄弟屠殺子侄的事情。
伺候慶曆帝多年,吳德海始終不曾猜透慶曆帝的心思。
這次碰觸到了冰山一角,只覺得真是聖心難測。
這普天之下莫不是棋盤上的一子,而執棋手唯獨帝王一人罷了。
只不過這臨遠侯府的六公子又與那唐司業有所來往,聽說還跟那唐家小姑娘義結金蘭成了兄妹。
聖上這次敲打臨遠侯,是不是也有敲打唐司業的意思?
吳德海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索性不再去想這些。
京城裡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帝王傳召臨遠侯說話的事情,遠在河套府的許十八郎並不知道。
他最近累得要死。
種地可不是什麼輕快活,犁地撒草藥粉之後又要播種。
好不容易播種結束,又得跟著唐小四去小心伺候那些果樹什麼的。
她也不知道看了多少書,竟是沒有她不認識的糧種果木。
便是耕種了幾十年的老農民都不如她。
誰還敢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瞧瞧他家四妹,人在家中坐比絕大部分人都強。
要是能再體恤點,別讓他這個哥哥幹那麼多活,他覺得唐小四就是天下第一美人。
夏九郎都得往後靠的那種。
忙活了一天,許十八郎正想著讓夏荷秋菊做幾個好菜,一道看門的鐘叔忽然間疾步進來,“許公子,你家裡有人來看你了。”
許十八郎聽到這話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哦,來了幾個人,馬車還是騎馬過來的?”
鍾叔想了想,“就一個人,騎馬過來的,瞧著還挺辛……”
“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