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來做說客呢,唐詩笑了下,“誰容易呢?”
簡簡單單四個字,薛氏登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啊,誰容易呢。
都是在艱難討生活。
她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倆孩子不容易,小寶之前被寵慣壞了連筷子都不好好拿,現在不也整天幫著摘菜打水澆地嗎?
五娘更是勤快,小小年紀就要上灶臺學著煮飯。
比起這倆孩子,三娘還要大上一些呢,倒是被寵慣的什麼都不會。
偏生李氏還一點不覺得。
顯然,四丫頭壓根就不吃這一套。
薛氏也沒再多說什麼,何必為了二房把自己再搭進去呢。
“那你要是有什麼事就讓人去喊我一聲。”
唐詩看著離去的人,良久之後才收回目光。
這人都是會變的,也不知道她日後長大了會是什麼樣。
薛氏走後沒多久,唐詩正要回去,宅院中迎來了不速之客。
“元大人您怎麼來了?”
元監副看著這個小救命恩人,臉上透著幾許寬和,“你父親前幾日得了將軍府的指示出城,到現在還沒有迴音嗎?”
不止唐安淮,還有那個馬吏王三郎也跟著一塊出城。
昨個兒鄭牧監喊他一塊喝酒,元監副這才知道,將軍府那邊竟然只給了唐安淮一千兵馬,這無異於以卵擊石!
西域諸國都是馬背上的邦國,那些將士從小就在馬背上過活驍勇的很,豈是這一千兵卒能阻攔的?
元監副小心地試探這才知道,原來這是褚建文的借刀殺人之計,想要藉著這個機會把唐安淮除掉。
河套府內三萬大軍已經隨時待命,只等著合適的機會便出城迎敵建功立業。
至於到那時候唐安淮的死活,又有誰會在乎呢?
元監副素來知道褚建文是個狼心狗肺之徒,但沒想到竟然這般喪心病狂。
唐家父女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他們自己只怕早已經曝屍荒野成為一灘腐肉。
只不過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馬場管事,又能怎麼救人呢?
元監副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好的辦法,索性來這邊看看,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萬一唐監副有退敵良策呢?
然而試探之後這才知道,唐詩也不知道城外的訊息。
如今的唐安淮和那一千兵馬猶如斷線的風箏,誰都不知道訊息如何。
元監副嘆氣,看著這小女娃一時間都帶著幾分憐憫,若是唐安淮真的不幸罹難,到時候自己說什麼都要把這孩子保住才是。
到底,這是唐安淮唯一的骨血。
“你也別太著急,說不定你爹爹吉人自有天相呢?”
元監副話音剛落下,就聽到有人呵斥道:“唐安淮通敵叛國罪不可赦,奉將軍府旨意,將唐安淮家人捉拿過去前去問話,膽敢反抗者……”
“殺無赦!”
霎時間,元監副只覺得自己的心如墜冰窟。
這孩子自己就算拼了性命,也保不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