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吹牛皮這件事上,唐詩還真不遑多讓。
儘管夏不渝擺明了不相信,覺得這事另有隱情。
至於這龍傲天是什麼,他擰著眉頭,思索好一會兒都沒找出答案了。
倒是許十八郎早就習慣了唐詩這般,“你快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現在河套府的流言蜚語不要太多,只怕明天連老唐同志三頭六臂這種事情都能被人說的一五一十。
雖說謠言止於智者,奈何現在民智未開,哪有那麼多人能冷靜思考呢?
別說現在,即便是進入二十一世紀,被流言裹挾著的也從來不在少數。
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嘛。
唐詩想著還是得闢謠,至於如何闢謠,當然得需要她二哥這個小喇叭大嗓門宣揚一下下的啦。
然而唐詩沒想到的是,許十八郎是個小喇叭不錯,這個小喇叭還很富有修正主義精神,把這故事稍加改動,竟然又成了另一個版本。
什麼當年白蘭國的那位安塞王子在京城做質子時曾經被唐探花的才學所折服,見到唐探花猶如老鼠遇見貓。
而且這種極為不靠譜的流言蜚語流傳的還特別快,氣得唐詩想要去找許薊安這混賬東西算賬,但愣是被夏不渝給攔下來了。
“怎麼,你難不成真要他說你父親不過是因為讀書多無意中認出了對方的身份,然後又是一陣忽悠這才把對方給嚇走?”
雖說事實如此,但聽夏不渝這麼一說,唐詩覺得的確有些不合適。
萬一潛伏在河套府的細作把這事帶回白蘭國,那河套府外強中乾的事實豈不是要戳穿?
若是那安塞王子惱羞成怒,聯合西域諸國的精銳來攻打河套府,那又該如何是好?
儘管想通了此間環節,但唐詩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那照你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二哥幫我爹爹圓了場?”
夏不渝就知道,這小姑娘聰明的很,只要自己稍稍提醒,人就知道該如何去做。
這般聰慧的人,的確十分難得。
“許六這人一貫如此,你若是哪天瞧他不順眼,套上麻袋給一悶棍就是了。”夏不渝喝了口那粗茶,只覺得嗓子都有些遭罪。
“只不過他雖然缺心眼,卻又是極為赤誠之人,有些時候不用跟他一般見識,否則最終受氣的還是你自己。”
發現了的。
唐詩嘆了口氣,“我在京城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竟是不知道二哥竟是這樣的人。”
原本該離開河套府的人又是在這邊多停留了幾日,倒是對這個剛結識的便宜妹妹的確多了幾分興趣。
這般一個妙人,可惜夏成瑾有眼不識金鑲玉,竟是和唐詩取消了婚約。
真是和他父親如出一轍的蠢材。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那三哥你肯定知道,要不你跟我說說,就比如說世人都說平章郡主對我父親情根深種,世人又說淮南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平章郡主深受帝王寵愛,那為何平章郡主沒有向聖上請旨,賜婚她與我爹爹呢?都說我爹爹是天子門生簡在帝心,可是他也不過是在聖上要換皇儲這件事上堅定的站太子罷了就被流放千里,我瞧著聖上也沒多待見我爹爹吧?你說我要是想要什麼東西,那就千方百計的想要弄到手。平章郡主是皇家子嗣,竟是還不如我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偏執?還是說她壓根就沒那麼喜歡我父親,並沒有這非君不嫁的意思呢?”
“其實想要拿捏我爹爹一點都不難,既然知道我是他的獨生愛女,只要把我拿捏在手中,到時候還不是任由著她為所欲為,還是說平章郡主是個再蠢鈍不過的人,竟是連這法子都想不到呢?”
看著長篇大論的唐詩,夏不渝收起那淺笑,“你想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