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意識到時,那刀距離唐詩已經不到一尺。
突如其來的羽箭瞬時間貫穿了程德安的手背,那彎刀一下子落在地上,發出錚鳴聲。
“哪個混賬暗算本官!”程德安四下望去,“把這些人,全都給我宰了!”
這下便是隨從都傻了眼,這麼多人,都殺了能行嗎?
“怎麼,本官的話不好使了嗎?”
他話音剛落下,便是有笑聲響起,“程監副可真是好大的火氣,怎麼,是不是連本將軍也要一起殺了?”
縱馬疾馳的褚建文手裡拿著一張弓,他頗是閒適的從箭筒裡抽出一根羽箭,瞄向了程德安。
用實際行動說明,剛才射出冷箭的不是旁人,正是他褚建文。
原本頤指氣使的程監副瞬時間傻了眼,“小的怎麼敢,小的只是依照養馬場的規矩在辦事。”
“哦,什麼規矩?說來聽聽。”
手被貫穿,痛徹骨髓。
程監副冷汗淋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
他原本以為,褚將軍也恨不得唐安淮死。
可是現在他竟是救了唐家這個小姑娘。
甚至傷了自己。
程德安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說錯了話,下一瞬就會死在褚建文的弓箭之下。
饒是他向來能說會道,眼下卻也是詞窮。
“還是我來替程大人說吧。按照養馬場的規矩,動用馬場馬匹需要批條子,大概程監副就是批條子的這個人吧,所以就覺得我爹爹未經允許擅用馬匹,理當處死。”
對,就是這回事。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程德安就聽到那小女孩嘴快道:“可是這養馬場也不是程監副您的天下啊,別忘了您上頭還有牧監,而鄭牧監還要歸將軍府管轄呢。”
唐詩撿起了幾片碎紙片,“這可是蓋了將軍府大印的文書,程監副您給撕毀了。按照咱們大魏朝的規矩,故意損毀府衙文書者,立斬不赦。”
將軍府的大印!
程德安傻了眼,“怎,怎麼可能?將軍您怎麼會跟唐安淮沆瀣一氣?”
沆瀣一氣?
這詞用的可真好。
唐詩笑了下,“褚將軍,程監副罵您呢。”
“我沒有,你休要胡說八道!”
“沒有嗎?”唐詩詫異著一張臉,“難道你是說褚將軍文盲,連沆瀣一氣這成語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程德安頓時惶恐不安,“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難道剛才那話不是你說的?”
唐詩咄咄逼人,這讓程德安頓時臉色慘白。
一旁褚建文神色也不好。他的確是個大老粗,雖然知道平章郡主喜歡讀書人,可他看到書本文字就頭疼,幾次三番都沒學進去,讓自己成為文化人。
但這不代表他不知道沆瀣一氣什麼意思,河套府的土皇帝眼底滿是陰翳之色,翻身從馬背上下來,一腳將程德安踹翻在地。
“給你臉了,本將軍做什麼事情還要向你彙報不成?”
作者說:
褚建文:你來教我做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