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爺嘮叨個沒完,不知何時過來的薛氏也幫丈夫添油加醋,“就是呀四娘,你也為自己考慮下,咱們總不能一輩子待在河套府吧?我跟你三叔是粗人能吃苦受罪,可你自打生下來親爹就是探花郎,你就是官家小姐沒吃過苦,哪能這麼遭罪呀。”
唐詩,慶曆元年四月生人,唐家長子唐安淮獨女,在唐家一眾姊妹中行四,家中人稱唐四娘。
自幼喪母,唐安淮著妻子的乳母將其帶大,併為女兒取名唐詩,小名詩詩。
有未婚夫一枚,乃是京城清流人家夏太傅家的嫡孫。只不過在唐家獲罪流放河套府後,夏家便是送來了文書,祈求解除婚約。
手拿退婚流劇本的唐詩看著男女大合唱的唐三爺夫妻倆,“三叔,路途辛苦留點體力走路吧。”
唐三爺:“……你你這丫頭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竟然這麼跟我說話!”
唐詩聽到這話很不樂意,“三叔你倒是有娘養,不過教養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
她年幼時母親出公差意外身亡,雖說是單親家庭長大但老爹給了她全部的疼愛,倒也沒覺得自己這個沒媽的比別人少了什麼。
反觀眼前這位唐三爺,偌大個人沒出息兒子也沒教養好,憑什麼說自己?
唐三爺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臭丫頭頂嘴,他氣得渾身直哆嗦,“大哥你看看,這臭丫頭竟然這般目無尊長,我今天就替大哥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著就是彎腰脫鞋子,一副打人的架勢!
只是還沒等他脫下鞋子,就聽到那冷冰冰的聲音,“詩兒好的很,不勞煩三弟幫忙。”
唐安淮知道這兩口子過來沒安好心,只是沒想到那唐老三仗著自己是長輩要教訓他的寶貝閨女。
他都捨不得打一下,其他人憑什麼?
唐安淮這舉動讓唐老三氣得直哼哼,“大哥可真是威風的很,難怪郡主娘娘都對你念念不忘。”
往日裡這話一說,簡直是拿捏著他這位道學先生似的兄長的軟肋。
可今天好像不太好使,只見大哥瞥了一眼,“休要胡說八道壞了郡主的清譽,笞、杖、徒、流、死,你要再作死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唐三爺被這話嚇得渾身哆嗦,他一直都畏懼長兄,被這麼冷冷一看登時悻悻,哪還有之前的壯志豪情,當即拉著薛氏離開。
唐詩見狀忍不住的搖頭,“你們可真不是一個媽生的,一根藤上仨糖瓜,糖瓜來自不同媽。”
唐安淮輕輕敲了下女兒的腦袋,“口無遮攔。”
唐詩嘆了口氣,“爹,你說我拿的是退婚流劇本,你呢?”
新帝登基後的次年高中探花被平章郡主相中,若是那唐安淮稍有些意志不堅拋棄糟糠之妻,便是活脫脫的陳世美在世。
好在他倒是沒有這般,哪怕妻子產女後去世多年也沒有續絃娶妻。
“自然不是科舉流,難不成是後宮種馬文?”唐詩小臉上寫滿震驚。
唐安淮又敲了女兒一個腦瓜崩,“別胡說。”
唐詩皮一下很開心,“不管了,咱們父女倆苟富貴勿相忘就是了。走,咱們的魚湯要好了。”
爺倆剛回去,發現險些摸不到他們的魚湯。
其他人紛紛擠在鐵鍋旁,眼睛恨不得生出小手來掀開那木鍋蓋。
饒是如此,香味也從鍋裡頭溢位來。
不就是燉了條魚嗎?怎麼能這麼香。
唐安淮拉著女兒擠了進去,將唐詩清洗好的豆芽菜丟了進去。
只見奶白色的魚湯上飄著翠生生的豆芽菜,白湯綠菜煞是好看。
“沒想到唐大人竟然文武雙全,這般好廚藝。”是剛才說老唐同志會切掉手指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