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功曹抬起頭,望著餘學夔,沉聲道:“那你知不知道,正是因為漢王殿下及時救我,我才只是臉上多了一道疤痕,否則我早就命喪黃泉。”
“我欠了漢王一條命,所以我要為他賣命!”
“朝廷不公,漢王為朝廷出生入死,參加各種大小戰爭,皇爺也說過,世子多病,汝當勉勵之。”
“可到頭來,皇爺不失了承諾,漢王怎麼會造反?”
餘學夔緊皺著眉頭,望著柳功曹:“那你怎樣才肯勸降漢王?”
柳功曹道:“讓皇爺下詔,把屬於漢王的位置,還給他!”
餘學夔嘆息一聲:“你明知道,這不可能。”
朝堂之上,已經有太子和太孫了,怎麼可能又將皇位傳給漢王。
柳功曹咧嘴冷笑:“所以,我們沒得談。”
“不是漢王先背棄朝廷,是朝廷先背棄漢王的。”
“漢王說,他一定要打到南京城腳下,要皇爺親口承認,他說過那句話!”
餘學夔深吸一口氣道:“難道你捨得讓大明生靈塗炭?”
柳功曹臉色一變,咬牙道:“朝廷都不在乎,我在乎什麼?”
“好走,不送。”
柳功曹已經下了送客令。
餘學夔還想要再說什麼,柳功曹身旁,兩個將士就已經抓住了餘學夔,將他往外面帶。
直接帶到了衙門門口,將餘學夔給趕了出去。
餘學夔再朝裡面喊了兩句,卻仍舊不見有回應,這位老頭忍不住嘆息一聲。
其中一個叛軍冷笑道:“柳將軍不抓你,是你的福氣,再不走,就別怪我們動手了。”
餘學夔臉色鐵青,卻也不再說什麼了。
看柳功曹的模樣,是難以勸解了。
若是再繼續留在這,反倒有可能被柳功曹囚禁。
餘學夔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上了馬車。
駕車的那位將士,也忍不住輕嘆一聲:“餘大學士,柳功曹同意了嗎?”
餘學夔搖頭:“沒有。”
那位將士道:“眼下他們已經攻佔了山東全境,怎麼捨得輕易投降,餘大學士,我們希望渺茫……”
餘學夔聞言,微微一怔:“老夫何嘗不知道希望渺茫,但總得試一試吧。”
“走,改道,去兗州府。”
餘學夔的馬車,調轉馬頭,緩緩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