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駱錦詞心中原本的那可一錘定音的自信也逐漸消散。
他以為蜜餞是自己的致勝法寶,是可的天子賞識的秘密武器,現在看來,只是他自欺欺人罷了。
若早些把這些事告知大將軍林葉,他最起碼在態度上能得大將軍認可。
現在,若真不力挽狂瀾,都保不住這條命了。
與此同時,青山城。
州治衙門的書房裡,劉廷盛坐在書桌後邊看著手裡的幾份密報,他坐在那的樣子,像極了以前太上聖君坐在書桌後邊處理奏摺。
學來的。
有多少朝臣恨那位天子,就有多少朝臣把那位天子當做心中的偶像,不知不覺間,總是會模仿天子的一舉一動。
因為在他們看來,那才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皇帝應有的風範氣度。
他們恨,又敬畏。
“前兩日那幾個外鄉人找到了嗎?”
劉廷盛一邊看密報一邊好像只是隨口的問了一句,可坐在書房裡的人全都瞬間就拔直了身子。
如意劍宗的副宗主丁珞衫微微俯首道:“回大人,屬下無能,還沒有把那三個人翻出來。”
劉廷盛看了她一眼,她感受到了劉廷盛的目光,頭就低的更深了一些。
“有眉目嗎?”
劉廷盛又問了一句。
丁珞衫連忙道:“有了些,兩個小旗彙報,說那人威壓極盛,修行功法不似南方人,應該是從北邊來的,這種威壓非上位者不能有,所以推斷是歌陵來的。”
“歌陵來的?”
劉廷盛放下手裡的密報,看向丁珞衫:“既然已經推斷出人可能是從歌陵來的,為何沒有及時報我?”
丁珞衫起身,彎腰:“回大人,是我的錯,還是低估了那三人。”
劉廷盛微微皺眉。
片刻後他看向另外兩個人,那兩人在劉廷盛目光掃過來的瞬間,原本就拔的筆直的身子,又使勁兒拔高了些。
“你們兩個,都親自挑選一些得力的人去幫幫丁珞衫,如意劍宗的人在這種事上,終究是差了些。”
聽到這句話,那兩人同時俯身,也同時心裡一喜,對丁珞衫此時境遇有些落井下石的快感。
劉大人確實太寵信如意劍宗的人了,平日裡什麼事都吩咐給如意劍宗的人去做。
他們兩個,雖然也算得重視,可畢竟是叛過來的,劉廷盛多多少少還防著他們呢。
“小古說在南疆的人不是死絕了,只是斷開了。”
其中一個白面無鬚的男人語氣輕柔的說道:“只要大人想用,隨時都能拿出來用。”
另外一個說道:“江湖上的秘聞,如意劍宗確實掌握了不少,卑職不否認如意劍宗的能力,只是術業有專攻......小鏡司應該更合適一些。”
劉廷盛點了點頭。
他又看了丁珞衫一眼,這個看著三十歲不到但格外有些味道的女子,咬了咬嘴唇。
劉廷盛道:“魏普把你舉薦過來的時候說過,你是她得力干將。”
這是一句提點。
丁珞衫馬上抬起頭,眼神裡也亮了些:“大人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先不勞尤大人和楊先生出手,若三天之內我沒把那三人翻出來,大將軍處置了我!”
劉廷盛笑了笑,他最喜歡手下人這種態度。
用人之術,哪有那麼膚淺。
雖然他說了要用到另外兩人,可實則只是給如意劍宗一點壓力罷了。
如意劍宗,最近確實有些飄,不打壓一下,飄著飄著就會覺得那是他們自己能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