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翩若俯身說道:“焦鴻得人匿名舉報,說大將軍林葉手下的商行故意滲透進歌陵,向歌陵府的官員大肆行賄,買通官員後,得清掃歌陵所有街道的差事。”
天子揉著眉角問道:“現在掃大街的生意都這麼搶手?又是賄賂又是殺人滅口的,其中利潤到底是多大。”
須彌翩若當然知道天子是在開玩笑,但他還是得認真回答。
“陛下,從現在所有發生的事綜合起來分析,指向最明確的就是大將軍林葉,或許指使手下殺人滅口。”
天子嗯了一聲:“那他舌頭可真夠長的,從幾百裡外的怒山大營伸過來,告訴了歌陵城裡的手下去殺人滅口。”
須彌翩若道:“臣雖然也覺得不可能,但不排除大將軍有涉案的嫌疑。”
天子問:“你打算怎麼查?”
須彌翩若道:“臣急匆匆的趕回宮裡,本來是想去問問御史盧浣之,此人是昨天最後一個見焦鴻的人。”
天子點頭:“那就現在去吧,好好問問,也去問問歌陵府的那些大人們,是不是拿了林葉的好處,拿了都少,至於死個都御史的案子,應該不會少了。”
須彌翩若應了一聲,心說歌陵府的人得多倒黴,他們要知道掃大街的事能惹出這麼大的禍端,他們寧可自己去掃。
又一個時辰之後,大理寺。
須彌翩若看向盧浣之問道:“都御史大人昨天最後見的人就是盧大人,請問盧大人,昨天都御史和你說了些什麼?”
盧浣之道:“昨日都御史說,有人匿名檢舉大將軍林葉,他已經把事交給上風臺的風聞校尉聶靈山去核實。”
須彌翩若問:“那他為什麼要把這些話告訴你?”
盧浣之道:“都御史大人說,此事牽連太大,如果因為他接手了這個事而招惹殺身之禍,讓我做個見證,都御史大人說,這件事只有他,我,還有上風臺的聶靈山知道,若他真的出了什麼事,那麼剩下的幾個人,怕是有什麼問題。”
須彌翩若問:“那都御史昨日有沒有與你說過,他猜測著誰會對他下手?”
盧浣之道:“都御史說,大將軍林葉才到歌陵,不可能真的會去結黨營私,所以此事,多半是有人栽贓。”
“所以都御史才說,說他出事,就一定是栽贓大將軍的人殺了他,以此來將事情鬧大。”
盧浣之語氣肅然的說道:“都御史大人還說,一些小事不足以引起陛下重視,唯有因為小事鬧出大事,才能讓陛下著眼此案。”
須彌翩若點了點頭:“所以,都御史大人的話,原本意思是,他覺得他只要接手此事,就會被栽贓大將軍林葉的人暗殺?”
盧浣之回答:“都御史大人確實是這個意思。”
須彌翩若道:“若陛下問你,你可會如實回答?”
盧浣之道:“若陛下問我,我更該如實回答。”
須彌翩若嗯了一聲,他問:“聶靈山說,都御史大人手裡還有一份卷宗,是原本,可在你手裡?”
盧浣之搖頭:“不在。”
須彌翩若道:“我派人找過,不管是都御史家裡,還是他在衙門裡辦公之處,都沒有找到這份卷宗。”
正說著,外邊有人來報:“大人,上風颱風聞校尉聶靈山求見。”
須彌翩若點了點頭,示意把人帶進來。
聶靈山一進門,須彌翩若就看出來他臉色不太正常。
“出事了?”
須彌翩若問。
聶靈山俯身道:“卷宗......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