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街的一座木樓上,一個大概二十七十八歲的女子站在那,她低頭看著馬車經過。
“他是要去說說,便真的只是說說?”
女人自言自語了一聲。
她身後有人問:“堂主,那咱們呢?”
女人道:“總舵主說過,莊君稽要做的事,飛魚堂不準插手,不準爭搶。”
她身後的人似乎嘆了口氣:“那又要撤回去了吧。”
女人笑了笑:“莊君稽是去說說的,他說完了,那不知進退的傢伙顯然是沒聽他的話。”
她看向另一個方向。
那個少年,又站在了梨花亭那邊,亭子沒了,他還在。
女人說:“莊君稽去過了,也說過了,所以這事就不再是他的事了。”
她雙手放在欄杆上,輕輕的拍了拍:“你們明白不明白,那小傢伙憑什麼就值十萬兩?”
她手下人笑:“屬下覺得憑什麼都沒關係,十萬兩,真好拿。”
女人懶得理會這些豬腦子,她回頭問:“有沒有崔景臨的訊息?”
手下人回答:“沒有,不知道藏到什麼地方了,大概是崔向禮知道這次麻煩惹大了,所以把人藏的死死的。”
女人嗯了一聲:“安排好人,把錢老頭兒是崔景臨所殺的事散佈出去,最好要滿城皆知。”
她笑著看向梨花亭:“滿城皆知了,這無畏的少年,難道還能忍得住?每年的江湖上都有新人出頭,他若滅了合花會,那他該出頭。”
十萬兩一定會到手,不管那少年是怎麼死的,只要死了,十萬兩就會進飛魚堂的賬。
出完頭就死,比不出頭就死,是不是要好一些?
她其實更好奇,是什麼樣的大人物,居然能讓總舵主都不敢拒絕。
那少年憑什麼值十萬兩她當然知道,單單憑著郡主對他的喜愛,這顆人頭就絕對值那麼多。
“挺可惜。”
她把視線從梨花亭那邊收回來。
“當真是一個標誌的小夥兒,我可不信郡主真是喜歡當什麼小姨,還不是因為他俊。”
她轉身,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道:“給你們三天時間,逼著林葉去奉忠武館要人,林葉不是在查錢老頭兒的事嗎,隨隨便便給他幾個人證。”
一群手下人跟著她往下走,紛紛附和。
她要做些什麼,在這雲州城裡真沒有多少人能攔得住,能攔得住的多數都是另一個層面的人,她這個層面的,除了一個青鳥樓,也就沒有什麼是她必須在乎的。
飛魚堂一共有七位堂主,她年紀最小,卻能在七位堂主中排名前三。
她是柳飛絮。
要說這十年間,雲州江湖上最出彩的男人當然是莊君稽,無人能出其右。
要說這十年間,雲州江湖上最出彩的女人當然是她柳飛絮,能蓋過她風頭的人,都已被她把風頭掀翻了。
若不是總舵主一直都攔著,她還真想去會會那個病癆鬼。
都已經病成那個樣子,早死不好嗎?
她帶著手下人從樓上下來,到一樓大堂之前,她腳步就停了下來。
一樓竟是沒有燈火,空氣中隱隱約約有些淡淡的香味,就像是她在總舵主屋子裡聞到過的那種檀香差不多。
“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