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西門有容現在面臨的困擾是,明明是慢性中毒,可原本不受災難光顧的龍泉莊卻一夜之間也有眾多村民中毒,而且出現不少喪命的人。
也就是說,龍泉莊的病症跟其他村莊的病症有著明顯的區別。
怎麼看,龍泉莊突發的狀況都更讓人恐懼,這大概也是為什麼村民無法冷靜而帶著怒火鬧事的原因。
對於西門的安撫,村民並不覺得是什麼安慰,另一箇中年男子也大聲質問道:
“皇帝讓我們有得吃喝又有什麼用,如果我們的病好不了,我們也活不了幾天命了。活不了幾天,皇帝的國庫裡不過就是少一點糧食而已,他還是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龍椅上,吃得好,睡得好,半點影響不到他坐擁天下。”
“放肆!”西門有容怒斥那中年男子:“你們受苦受難不假,但陛下心繫溢洲百姓也毫無虛假。陛下身上肩負的是整個大承,而非只有溢洲一地。現在外面其他地方的百姓也害怕會像溢洲一樣遭難。因此,陛下封鎖溢洲也是為了安定大局。但陛下絕對不會放棄犧牲溢州百姓,這點,我可以用性命擔保。”
不管村民說什麼,西門有容都可以不計較,可是她不允許東陵轅雍的君威遭受汙衊。
他有多為溢洲憂慮她一清二楚,因此她才會義無反顧的來到溢洲為他分憂解難。
可是,溢洲糟糕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困難複雜。她現在更加確定,溢洲的麻煩不止是眾多百姓等著解毒恢復健康。
更棘手的是,暗處有著她看不到的邪惡勢力在控制著溢洲的生死!
西門有容本就著急配出有效的方子解救百姓,但她至今還無法得知這些面帶痛苦的百姓到底中的是什麼毒,最關鍵的是,毒又是從哪裡來的?
她的一番話很有力度,村民們多少安分了一些,不過,那名中年男子還是憤慨道:
“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大夫,你憑什麼擔保?你連救治我們的像樣藥方都給不出來,我看你就是皇帝派來打發我們的庸醫。皇帝如果真的心繫我們,那他為什麼無視我們溢洲百姓的祈願?”
中年男子一提“祈願”,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意思,於是質問議論的聲音再次混雜交替。
西門有容揚起手示意村民禁聲,然後她直言道:
“各位鄉親所說,可是指讓西門皇后來溢洲救治大家的祈願?”
“沒錯,現在還有誰不知道西門皇后是神醫,她連夏侯太子中的劇毒“駝鈴”都能解。而且她還是被東陵先祖和西門先祖賦予了可以帶給百姓福運的皇后。我們請求皇后娘娘來解救我們溢洲,可現在我們這裡都死人了,也不見她有什麼作為,可見帝后都一樣,都不在乎我們是生是死。”
西門有容聽著底下村民如此言說,她本打算繼續隱瞞身份在此行醫的初衷被動搖了。她略一思索,便說:
“是不是西門皇后出現在你們面前,你們就能冷靜下來聽從指揮?”
“想讓我們冷靜可以,聽從指揮也沒問題,但我們見不到一個給我們希望的人,我們怎麼冷靜,怎麼聽令?”
這次是那位老翁代表眾人發出的質疑,西門有容看出那老翁在眾人當中該是很有地位的。
於是,她轉身走下高臺來到老翁面前恭敬著說:
“老人家,如果您覺得見到皇后可以讓你們安心,我……!”
“皇后娘娘並非不理會你們的死活,其實她已經離開皇宮在來的路上,可如果大家只是需要一個可以讓你們安心的人,本王在此陪著你們,直到你們都安好為止!”
東陵轅晧微微擋在西門有容身前阻斷了她想要坦誠身份的打算。
他的話也成功的轉移了眾人放在西門有容身上的注意力,而他自己自然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
老翁看著東陵轅晧,也許是他身上散發的高貴有著很大的震懾力,加上他還自稱“本王”,老翁下意識溫和一些問道:
“敢問你是……?”
“東陵轅晧,當今聖上的親皇弟。”東陵轅晧亮出他的令牌。
老翁一看那令牌上的名號,他本就有些氣喘的胸口一時間喘得更急促了。但他還是微微顫顫跪下就要對著東陵轅晧跪拜,其他人見老翁下跪,也全都跟著跪下。
東陵轅晧一把扶住老翁:
“老人家不必如此……!”
“晧王爺,您真的是晧王爺嗎?”
老翁蒼老的雙眼激動著溼潤起來,自從溢洲發生這邪惡的天災以來。他們龍泉莊就像被神靈庇佑一樣乾乾淨淨,沒有一人出事。
兩天前,龍泉莊上千人口生活還如常,可前天半夜開始,陸陸續續有人開始不舒服。到了第二天,整個莊子家家戶戶都沒有幸免於難,嚴重的直接喪命。
如今,整個溢洲城算是都被瘟神光顧了一遍,都受到詛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