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太太讓哭成小淚人的鵬鵬走上前來。
她目光憐愛地盯著自己的小徒弟。
“孩子,我現在教你最後一套針法,你親自給我施針!”
站在一旁的吳培立聽到這話,變了臉色。
“師妹!不可!”
雖然時日無多,但是胡老太太譚秀芝若是吊著性命還是能夠多活幾天的。
若是現在教了針法!
恐怕教完人就要沒了!
胡老太太譚秀芝慈祥地摸了摸鵬鵬的腦袋。
“師傅,現在不行了。
最後為師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點了。
多活那幾天,不如讓我將絕學傳下去。
乖徒兒,你記住了,咱們的傳承不能斷!”
隨後,她轉身,眼神愧疚地看向胡老爺子。
“炳榮,對不住了。今後,我不能再陪著你了。”
她就這麼抬頭,笑著望向自己的老伴。
胡老爺子看著虛弱的譚秀芝,彷彿看到了當年那個倔強的小姑娘。
當年,她就是這麼瞧著自己,分毫不讓。
梨花樹下,人比花嬌。
那個俏麗的姑娘就這麼烙進了自己的心裡。
他寵溺地點頭:“你啊...我知道了,記得在那邊等我。”
簡單地兩句話,彷彿平日話家常。
卻是交待後事,跟對方道別。
少年夫妻,相伴數十年,共同經歷太多。
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
他們是伴侶也是知音。
說罷,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老伴,開始幫助她趕人。
“大家都出去吧,秀芝上課呢。
我們在外邊等等吧。”
這話說得稀疏平常。
如同往日裡老太太給徒弟授課一般。
只是,胡老爺子顫抖的雙手,和眼角的淚光到底忍不住。
還是洩露了他內心的情緒。
葉檀聽到這句話,再次流淚。
房間裡最後只留下了胡老太太和鵬鵬兩個人。
胡老太太譚秀芝從枕頭底下吃力的拽出了一包金針。
“孩子,我之前已經教過你施針了。這套針法,你要謹記,只能用在像我這樣迴天乏力之人身上,困住最後一分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