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營的偏帳中,呂布此時渾身酒氣,大帳中到處是喝空的酒罈子,此時呂布已經醉眼朦朧,然而雙目中卻充滿了不甘和唏噓。
“奉先!你看誰來了……”一個身穿甲冑的戰士拉著一個身穿武士袍的中年男子走進營帳,來將正是丁原賬下大將之一的侯成。
而侯成身後跟隨的男子,面色白俊,雙眸熠熠生輝。
呂布眯著眼抬起頭,虎目打量著中年男子,猶如一頭兇獸一般,雖然不發一語,那種恐怖的凶氣就足以讓人心驚膽寒。
呂布眼中閃爍這疑惑之色,他一時間沒有認出此人是誰,侯成則湊上前笑道:“你不認識他了!他是李肅啊!曾經在刺史府任職!”
呂布聞言點了點頭道:“好像有這麼個人!”說完不再理會李肅,自顧自的提起酒罈開始飲酒。
“猛虎困於欄,脫去爪牙,與豬狗何異?怪不得你只能淪為天下人的笑柄!”李肅突然冷笑一聲,對呂布發出譏諷之色。
“你說什麼!”呂布雙目中露出兇芒,釋放出鋪天蓋地的狂暴壓力。
呂布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從座椅上站起來,侯成和李肅被狂暴的壓力直接掀翻,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李肅只覺得狂暴的凶氣頃刻間就能將他撕碎,李肅後背已經汗流浹背,然而富貴險中求。
李肅強打精神哈哈笑道:“如今呂兄已經貽笑天下,成為洛陽士族公卿飯後取樂的談資,現在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躲到邊境之地,在天下人眼中永遠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和笑話小丑!”
呂布雙目變得血紅,不過想到酒宴上的那一幕幕,現在自己不就是一頭喪家之犬,長嘆一口氣便坐在回位置上,充滿了失落和彷徨。
貂蟬是他第一個動心的女人,然而那種心碎的感覺,讓呂布只覺的人生陷入了灰暗。
呂布聞言陷入了沉默,李肅則給侯成使了個眼色,侯成雙眸中閃過一抹精芒笑道:“只有權勢才能彰顯英雄的氣概,就說現在聞名天下的冠軍侯秦戈,他如何能夠與奉先你相比,以奉先你的絕世才華,只不過是生不逢時,只能默默的在邊關終老,所謂美女愛英雄,奉先您如此英雄人物,一旦權勢加身,那秦戈算什麼,根本無法與你相提並論!”
李肅趁熱打鐵道:“即便是冠軍侯,他也不得不在士族面前搖尾乞憐,才能獲得現在的權勢!如今朝堂上都被那群如同豬狗般計程車族公卿把持,然而如奉先這樣的英雄,只能在邊境的苦寒之地吃雪和風,與異族如鬥犬般的廝殺!”
呂布聞言雙目中閃爍著一抹血芒,想到自己的種種經歷,同時他心中浮現出了秦戈的身影,一直以來他敬重秦戈。
而現在秦戈捨棄洛陽的榮華富貴,到域外去血戰,這在呂布看來是武者最高的義節。
然而的確如李肅所言,即便名震天下的秦戈,在域外為了大漢蒼生社稷的血戰,然而在士族眼中不過是一頭兇厲的鷹犬,他們在骨子裡是瞧不起他們這群武夫的,既然瞧不上秦戈,自然也更加瞧不起自己。
李肅長嘆道:“如今大漢風雨飄搖,是像奉先你這種英雄和將士,扶持住了這即將傾倒的大廈,然而我們與外族和賊寇浴血奮戰,而那些士族公卿卻高高在上享受著本該屬於我們的榮譽,吞吃著我們創造的榮華富貴,而且還要將我們踩在腳下,當做豬狗來羞辱!我們要怎麼做呢?像秦戈那樣對他們卑躬屈膝,將一生奉獻到邊疆直至戰死!被他們榨乾一切,還淪為他們的玩物和笑料,甚至有些人連成為鷹犬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在邊境化為一具枯骨!”
李肅的話猶如鋼刀一般刺入呂布的心口,而讓本來經歷一次次打擊的呂布,此時猶如被千刀萬剮一般。
“既然他們對我們無義,那麼就應該將本該屬於我們的榮耀、權力、榮華富貴統統奪回來!董將軍出生於關隴軍籍,關隴將士為大漢流盡了血和淚,所以董將軍想要從這些尸位素餐計程車族手中拿回屬於我們軍人的榮耀和尊嚴!用我們的刀和劍來創造一個榮耀的英雄時代!”李肅趁熱打鐵道:“我們武人的命運和榮耀需要掌握在我們的刀劍之上,而不是搖尾乞憐的成為那些豬狗不如計程車族公卿的奴隸和奴僕!”
呂布心中的兇戾之氣被激起,的確如李肅所言,既然這個世界蹂躪自己,那他就用自己的方式來奪取屬於自己的榮耀和尊嚴。
就算秦戈給他帶來的那點希望,也在那一刻洛陽公卿士族的肆意嘲諷和侮辱中徹底的破碎,自認天下無敵又如何,有一身無敵於天下的勇武又如何,現在連做狗的資格都沒有,在自己心儀的女人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個笑話。
李肅壓低身軀盯著呂布的眼睛低語道:“那些士族不過是一群如豬如狗的廢物,讓他們佔據天下神權簡直就是讓一群豬狗帶上王冠,如今冠軍侯已經遠征域外,當前守護這個腐朽王權的只有你的義父丁建陽,他還想為了所謂的忠義之名,為這個腐朽的王權撒盡鮮血!只要除掉這個障礙,董將軍揮動西涼鐵騎,將軍你指揮幷州飛騎,殺入洛陽皇城,將那些豬狗趕下王權,共同建立武人的榮耀世界,這一切不費吹灰之力,到時董將軍為丞相,您為大將軍,揮軍天下,重現武帝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