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看著胡車兒、胡赤兒等將,大樹將傾、飛鳥覓巢,點頭道:“可以!青州剿匪你們功不可沒,如果你們的族人想遷徙到青州,我歡迎之至,我立刻向善德發令,讓其統計兄弟們的功勳,你們的親屬與其他將士一樣,可以享受土地田稅減免政策!”
胡車兒、胡赤兒等人聞言頓時大喜過望,紛紛向秦戈叩首。
秦戈問了一下遷徙的人數,攜家帶口、呼朋喚友竟然有上百萬之多,著實將秦戈嚇了一跳,不過胡車兒等人在南征北戰時賺取了渾厚的家底。
現在各州雖然有匪患,但是整體上處於一種和平狀態,秦戈和他們約定了遷徙路線和行程後,準備等在仙巢會面時,讓金德曼做好遷徙接納工作。
而且現在西北大亂,很多流民向著南方遷徙,如此大規模的遷徙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只要上下打點好,整個朝堂便會熟視無睹。
胡車兒等人突然一齊下跪道:“這些時日,長水營已經新招募九萬新兵,滿編二十萬!我們希望將軍能一視同仁,把我們當手足兄弟,我們要追隨你一同訓練!”
胡車兒兄弟等胡將,在大漢朝堂遭受士族公卿子弟們的輕視,在北軍他們就算吃飯都不能進入食堂,而秦戈卻打破了這種歧視,與他們同吃同住,這給了這些胡將久違的尊重。
加上在青州親眼目睹了秦戈對於幻妖族、百濟族和烏丸部族等少數民族一視同仁的政策,加上他們關隴胡族子弟全民皆兵,秦戈對軍人等同於士族的優撫政策,讓他們找到了久違的歸屬感。
所以才會勸說族人,舉族搬遷到青州,想在秦戈的羽翼下成長。
秦戈對於長水營的舉動則激動萬分,這些將士的家屬搬遷到青州,那麼長水營將真正的效忠於自己。
長水營的軍備和兵員素質,雖然不及其他四營,但是作為一支迅捷如風的弓騎兵,簡直是所有步兵軍團的噩夢,而且有對空能力。
如果將來董卓亂京師時,將這支部隊給私吞了,那這次歷史劇情就真的大賺特賺,現在各方勢力目光都在朝堂,這種舉族遷徙之事反而成了細枝末節。
秦戈只要派人上下打點好地方官吏便可,秦戈的心不由得火熱起來。
秦戈將胡赤兒兄弟二人攙扶而起,笑道:“如果你們能夠吃得了這份苦,那我歡迎之至!”
胡赤兒、胡車兒等將領聞言紛紛起身應是,秦戈帶著眾將歡天喜地的去食堂用餐。
而在將軍食堂,陳璋、劉納二人吃著飯,吳匡則撥拉著碗中菜,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良久吳匡忍不住嘆道:“君道臣職,我們就這樣一天一天的混日子,你們都聽聽將士們在說什麼,說皇糧養了一群豬!”
“砰!”劉納用力一拍桌子,惱羞成怒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吳匡起身道:“我不能再如此混日子,我要去找冠軍侯商議,屯騎營也要加入正規訓練中!”說著吳匡轉身離開了食堂。
劉納和陳璋二人傻眼了,回過頭只見董承也站起來道:“這護龍山莊各方勢力湧動,冠軍侯身先士卒練兵的訊息已經傳遍洛陽,所謂人言可畏!你們去聽聽如今滿洛陽城如何編排我們,就連童謠都罵我們是吃皇糧的肥豬,貪軍餉的碩鼠,人言可畏……”
董承非常看重自己的名節,也跟著吳匡走了出去,商議如何一起練兵。
陳璋有些坐不住道:“畢竟秦戈是陛下欽點的執金吾,如今整個朝堂盯著護龍山莊,他身先士卒親自練兵,加上身負盛名,很多將士已經自發的跟隨他訓練,而且朝中也都談論著此事,吳匡、董承這兩個人精,他們想要博得好名聲!”
劉納用竹籤剔牙不屑道:“假正經!裝什麼忠臣賢士!你愛去訓練就去訓練,跟我說什麼!”
陳璋看著躺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劉納嘆了口氣,想到如今清閒消遣的日子,他可不想每天傷筋動骨發瘋般的去訓練,最後又坐回了位置。
劉納神色陰冷的道:“秦戈本來是地方邊軍,他現在橫插入朝堂,而且被陛下委以重任,派他來北軍,此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大家都畏懼他爪牙,都不希望這把鋒芒刺人的劍橫在脖頸間……”
陳璋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壓低聲音湊到劉納面前道:“難道朝堂要趕走秦戈……”
劉納不屑的冷笑道:“那姓秦的或許打仗厲害,但是玩政治他就是個莽夫,一個沒有根的玩意還想在朝堂呼風喚雨……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
臨近年關,洛陽四處張燈結綵,一派歡樂祥和的氣象,各大士族名流也在年關時分走親訪友、應酬交際。
京城崔府,此時人頭攢動,崔烈好梅花,在自家後院養了千株梅樹,傲骨嶙峋、新雪之下,梅花奼紫嫣紅。
年關將近,太尉崔烈家舉辦賞梅雅會,可是一年一度的盛會,洛陽的才子佳人蜂擁而至,在梅花和白雪中詩詞歌賦、譜樂論道乃是士族子弟最高雅的雅事。
今年的梅宴依舊,更吸引人的是,崔烈邀請了如今名滿京師的舞姬貂蟬和號稱仙宮之樂的蔡琰,為梅宴獻舞獻曲。
夜晚明月如皎,雪後的梅園猶如白玉仙府,綻放的梅花在月色和白雪的映襯下更加的鮮豔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