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勝一生求道,終極願望是修行五雷正法,證無上大道,如今讓他看到終極夢想,便開始動了別樣的心思。
一旁的樊瑞看到公孫勝望著營帳頂出神,眼中也多了幾分神光。
……
梁山中軍大帳中,眾頭領全副武裝,聲勢威嚴的坐在兩側,宋江坐於首位,吳用陪座在左手,右手的交椅則空著。
在一眾悍卒用刀劍架起的刀陣中,荀諶安然的踏入了梁山軍主帳,面對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匪首。
荀諶神色淡然,步履穩健的來到宋江座前,向宋江一禮道:“冠軍侯使者荀諶,拜見宋頭領!”
吳用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神色道:“你姓荀,可是潁川荀氏之人?”
荀諶淡然一笑道:“今日荀某代表的是冠軍侯,而非荀氏家族!”
荀諶不僅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也預設了荀氏子弟的身份,在談判前儘可能的為自己增加籌碼,如此才能掌握戰略主動。
荀氏一族可是代表著兗州士族。
看到荀諶神情自若,毫無畏懼之心,在如狼似虎的軍帳中,鋒利染血的兵刃下,竟然猶如閒庭賞花。
這讓宋江心中一沉,如此少年便有如此膽色,怪不得冠軍侯帳下人人悍不畏死。
宋江心中非常不痛快,想滅滅秦戈的威風怒道:“這段時間,我的很多兄弟折損於冠軍侯之手,只要冠軍侯縛手跪降,我或許可以饒他一條性命!”
一旁的黑旋風李逵早就壓抑不住心中的殺氣,舉起斧頭衝到荀諶面前吼道:“你這細皮嫩肉的娃子,老子一口便能將你吞掉,正好為我的兄弟們報仇!”
大帳中梁山眾將士紛紛仰天大笑。
“哈!哈!”荀諶也跟著笑了起來。
梁山眾人停止了笑聲,目光冰冷的看著荀諶,李逵戰斧放到荀諶脖子上怒道:“你這鳥人膽敢在我兄弟面前耀武揚威,我現在就割下你的狗頭!”
荀諶冷冷的一笑,甩袖背在身後,凜然不懼道:“夏蟲不可語冰!你們永遠是一群未開化的野獸罷了!有塌天之禍而不自知,罷了!荀某人來日在黃泉下等你們,我主公一定會用你們的鮮血祭奠我!”
荀諶伸長脖子對著李逵,絲毫不懼他那雙泛著血氣殺過無數人的戰斧。
李逵暴怒正要發作,一旁衝出董平和花榮將他架住,宋江大罵道:“你這黑廝!好不知事,雙方交戰不斬來使,你這要壞了我的大義,還不快滾!”
在董平和花榮的拉扯下,李逵被架出了帳外。
宋江則皮笑肉不笑的道:“荀先生似乎已經認為冠軍侯吃定我們了,從現在的局勢看,我們梁山兄弟一擁而上,頃刻間便可以將冠軍侯的部隊撕成粉碎!就算冠軍侯的部隊再勇猛,他也是血肉之軀,也擋不住源源不斷的梁山兄弟的進攻!”宋江的話充滿威脅。
“那麼宋頭領要用多少部隊覆滅我主的部隊,三倍、五倍還是十倍!覆滅之後呢,梁山軍是要像當日的黃巾匪一樣席捲天下,改朝換代?恕我直言,梁山軍要啃下我們,就足以傷筋動骨,再加上白波匪、黃巾匪、劉備軍、進化者勢力,梁山軍想要走出青州恐怕要元氣大傷,而且梁山軍要吞併這些勢力,沒個三五年恐怕難以實現,不過你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用不了一年梁山匪恐怕要樹倒猢猻散了!”荀諶語帶機鋒的順著宋江的話往下說!
吳用反駁道:“胡說八道!我們梁山兄弟的威勢雖然不如當年黃巾軍三月席捲整個大漢,然而也是快速的發展壯大,而且眾位兄弟親如手足、團結一心,只是現在大漢不同於以往,所以我們才被困在青州,若是黃巾起義時,以我們大哥之才,兄弟們之勇,我們定然能夠席捲整個天下!”
荀諶笑道:“加亮先生說的是,不過時光無法迴轉,黃巾起義時,大漢朝堂能夠壓制地方豪強,天下部隊由朝廷控制,而黃巾之亂後,朝廷將兵權分於地方,各州郡縣豪強貴族紛紛招兵自保,現在大漢部隊的數量十數倍於黃巾之亂前,有些地方部隊戰鬥力甚至遠勝於朝堂,我主便是最好的例子!也正因為此,梁山也只能在豪強勢力最薄弱的青州興起,而如果向周邊擴散,則猶如遭遇鋼鐵壁壘,寸步難行!猶如困龍於淵,不久便會自亡!”
宋江聞言冷笑道:“我們劫掠徐州、兗州、冀州,大漢部隊聞風喪膽,何來困龍於淵之說,而且有多少百姓,我就可以聚攏多少梁山兵,我的隊伍會越來越強大,譬如我攻破泰山郡,就能瞬間擁有數千萬將士!”宋江話中依舊充滿了威脅。
荀諶張開臂膀道:“如此,我主倒要謝謝宋首領,如果你能真的解決這些流民吃飯問題,我主願意將泰山郡拱手相讓!一個士兵一口糧,別說這已經被各路匪盜颳了無數遍的地皮,窮的連跟草都沒有的青州,就算是徐州、兗州、冀州也養不起五六千萬計程車兵!宋頭領如果攻下泰山郡,就要攻略三州之地來豢養這支部隊,宋頭領所過之處全為匪眾,恐怕最後就算整個大漢都養不起如此多的匪眾吧!”
宋江聞言一張臉氣的通紅,正要發作,吳用卻聽到了關鍵點,目光灼灼的盯著荀諶道:“剛才我大哥只是戲言,先生何必當真呢?先生慧眼如炬,一眼窺破了我梁山窘境,先生此來必然是有解決之法!我等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