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衜家族深受泰山匪的毒害,可以說是有切膚之痛,對秦繼學的觀點非常贊同道:“這便是我們和地方豪強的共同點,我們都想要一個和平安全的發展環境,而不是每日活在土匪的屠刀下,所以我們聯合各大沂源豪強勢力,組建部隊聯防的提議,我認為一定會得到他們的認可!”羊衜對此行聯合陳家莊之行信心滿滿。
一行人馬穿過陳家集,來到集鎮後方的一處山岡上,只見被一道木寨截斷了去路,木寨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崗哨,上崗四周明暗交錯層層駐紮著崗哨。
秦繼廉四下打量著突然出現的木寨咋舌道:“這陳家莊真是藏龍臥虎,這木寨兩側佈滿了明暗伏擊陣地,一旦踏入其中將會遭到層層阻擊,而且在高處的箭塔和暗哨,箭矢可以覆蓋整個山岡,怪不得昌豨數次攻打陳家莊鎩羽而歸,佈局此處之人絕對是個兵法行家,不可小覷!”
“來者何人?”從木寨上傳出一聲厲喝,看到有馬隊靠近木寨,駐守的兵丁立馬緊張起來。
“麻煩這位大哥通報一聲,泰山羊氏羊衜拜見陳容叔父!”羊衜策馬而出,抱拳向哨崗通報,哨崗兵丁囑咐眾人不要亂動後,便進去彙報。
莫約盞茶時分,只見木寨大門開啟,走出一隊人馬,為首一人身穿甲袍摸約三十多歲,留著三縷長髯,一看是飽讀詩書之輩。
男子打量著眾人,最終目光停在羊衜身上,跳下戰馬快步走了過來,羊衜也迎了上去,跪在地上叩首道:“侄兒羊衜拜見叔父!”
陳容也是一個重情義之人,連忙攙扶住羊衜語氣有些哽咽道:“你真是衜兒,兄長故去後,我想多次來探望你們,可惜這世道混亂,沒想到今日你竟然來了!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陳容噓寒問暖,問了很多羊家的情況,羊衜全部如實回答,聽到羊家已經效忠秦戈,羊弦、羊衜等都在泰山郡任職。
陳容感慨道:“能在這亂世活著就非常不易,也是兄長在天之靈庇佑,你們背靠大樹,好乘涼啊!哪裡像我們,匪盜橫行、朝不保夕,你們從集鎮經過時也看到了……”說到這陳容臉上露出悲痛之色。
不過陳容畢竟老道,很快便釋然道:“我現在也老了,說這些幹什麼,今天你能來是大喜事,那些不愉快的全部都忘掉,來!回寨子我們再說!”說著將一行人請入大寨。
羊衜現在分不清楚陳容的態度,只是將秦繼學等人介紹給了他,並未表露身份,不動聲色的時不時的用話語試探陳容的立場。
眾人隨著陳容穿過了山岡,來到了一處山谷,只見山谷中密密麻麻的堆砌著各種簡易的土石茅房,每十家一個院落,每個院落用巨石堆積的牆隔開,猶如一個個小型堡壘。
堡壘之間用密密麻麻的道路縱橫溝通,秦繼廉也算沙場老手看的暗暗心驚,這陳家莊外部如同鐵桶,內部更是暗藏殺機。
如果山匪入侵,進入此莊到處是陷阱迷魂陣,而且院落內的百姓可以爬上牆頭,就地取材投射巨石檑木,而且院落交叉錯落,即便敵軍佔領,會遭到更高處院落的防守攻擊。
此處設計簡直巧奪天工,就算有數十萬兵馬也會陷入此地,看的秦繼廉頭皮發麻。
陳容帶著眾人穿過了蜿蜒曲折猶如迷宮的道路,看到幾人神色複雜的臉色,笑道:“東莞郡現在是遍地匪盜,我們陳家聯合附近的豪強在此苟延殘喘,這是我們得以生存的依仗,這些年那些遭天殺的黃巾匪、梁山匪,四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各處田地荒蕪,現在我們儲存的糧食也不多了,大家縮衣節食苟延殘喘!”陳容提到傷心處,暗自神傷。
在交談中,陳容將眾人請進一處較為寬闊的院落,作為陳家的族長,他居住的院落明顯比其他村民要好,但也是石塊累積而成,屋內安置著用木板做的簡易桌椅。
陳容有些尷尬的道:“寒舍簡陋,侄兒你可不要笑話!”陳家作為濟源縣的大族,以前錦衣玉食、生活奢華,現在如此淒涼,讓羊衜感觸頗深,最起碼羊家過得要比陳家好多了。
“叔父可曾聽過,近來濟源縣城發生的事情!”羊衜在逐步摸清陳容及陳家莊實情後,終於開始問到正題。
陳容經歷戰火洗禮,為人已經快要修煉成精,羊衜突然來訪就讓他就感到意外,現在羊衜發問,聯想到了近來的傳聞。
陳容雙目炯炯有神的道:“聽聞秦戈將軍豢養了一群妖獸,平日裡和普通人無異,他們一到夜晚就會變成猙獰的巨妖,一夜之間將沂源城的黃巾匪給吃了個精光……”
“哈哈!”秦繼廉一個沒忍住發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