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員帶著幾名戰士朝著鄭三炮跑去,小莊他們也跟了上去,這次陳嚴沒有阻攔。
來到鄭三炮身旁,看清他的臉色後眾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他的臉色慘白得嚇人,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乾裂發青,目光無神,整個人看上去跟個活死人似的。
“少尉同志!趕緊躺下不要在動了,我們已經通知軍醫帶著血清過來,告訴我是什麼蛇咬的你!”
警衛員衝著鄭三炮喊道,可鄭三炮就跟沒聽見似的,繼續拄著木棍,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少尉同志!”
警衛員又接連喊了兩聲,可對方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旁邊的一名士兵提醒道:“首長,沒用的,你看他的眼睛,他現在已經沒有意識了,完全是憑著意志力支撐著身體繼續往前走!”
警衛員一咬牙,下令道:“將他按倒,不能讓他再亂動了!”
“是!”
算上警衛員,一共四名戰士朝著鄭三炮走去,想要將他摁在地上。
誰料他們的手剛碰到鄭三炮的肩膀,胸口就重重的捱了一肘子。
要不是鄭三炮現在已經沒剩下幾分力氣,這名戰士非得折掉幾根肋骨不可。
“同志!”
警衛員等人幾次上前都被打退,對方身手敏捷的根本不像是個已經沒有意識的人。
他已經將戰鬥意識刻在骨子裡了麼,這種狀態下都能本能的進行反擊?!
在警衛員跟鄭三炮僵持的工夫,何大隊帶著其他軍官走了過來,見到鄭三炮還在一瘸一拐地前進厲聲呵問:“怎麼回事,他怎麼還不停下?”
警衛員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周圍的軍官們聽了都感到不可思議。
這種頑強的精神,何志軍一時間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年輕時,那個時代的人都是滿腔熱血,願意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從鄭三炮身上,何志軍看到了自己昔日戰友的身影。
“首長。”
這時,陳嚴突然開口道:“剛才我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毒蛇咬痕在右小腿,根據咬痕形狀和中毒狀態判斷,八成是竹葉青咬的。”
“這種蛇的毒性還不足以致命,而且他已經進行了緊急處理,割開傷口放血,毒液只在小腿附近發作,他現在的狀態是放血導致身體太虛弱了。”
聽見這名戰士沒有生命危險,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陳嚴繼續說道:“首長,我建議讓他繼續考核,他憑著意志力走到這一步了,如果最後一百米被我們攔下,恐怕他會懊惱一生的。”
何大隊本來是想拒絕的,可是在他猶豫的這一會,鄭三炮又拖著疲憊的身軀向前走了兩步。
何志軍心中一熱,感覺靈魂深處的某塊地方被觸動了。
只見他大手一揮,下令道:“讓他繼續考核,任何人都不許攔著!”
“大隊長……”
旁邊的一名軍官看了看手錶,有些遺憾地說道:“現在已經十點零一分,考核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