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郎中不滿的瞪了一眼柴小桃,柴小桃趕緊狗腿道:“褚郎中,是林掌櫃讓我來找您的,他說你是咱臨安縣最難得的郎中,不僅妙手回春、還醫者仁心,他唯一服氣的就是您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聽了柴小桃的話,褚郎中覺得心理挺受用,手指頭便不由自主的又搭上了凌夫人的脈像上,嘴裡突然“咦”了一聲,面色越發肅然,喃喃低語,頻頻搖頭道:“老蚌懷珠,真是咄咄怪事啊!”
凌夫人沒聽清褚郎中說什麼,只見到褚郎中不住搖頭,嚇了心裡“咯噔”一下,緊緊抓住身側丫鬟的手,聲音顫抖道:“褚、褚郎中,我、我咋了?生、生啥怪病了?”
褚郎中趕緊搖頭道:“非也非也,我又仔細探了探脈像,竟然、竟然呈現的好像是喜脈,只是日子太短,我不好確認,過七八日後你再來一趟,最近幾天按保胎養著,別抻著、別累著。”
凌夫人一臉喜色道:“全聽您的!聽您的!”
凌夫人懟了懟丫鬟的胳膊嗔怪道:“還不快給褚郎中和小娘子發喜錢!”
丫鬟會意,連忙從懷裡掏出兩塊碎銀子,大塊兒的給了褚郎中,小塊兒的給了柴小桃,邊給邊謝道:“謝謝褚郎中,謝謝小娘子,我家夫人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小少爺、小小姐了!”
一主一僕歡天喜地的走了,柴小桃看著手裡的小塊兒碎銀子,有些懵逼,自己這是搶了塊銀子?三四錢重,大約三四吊錢的樣子。
褚郎中對柴小桃鄭得的拱了拱手道:“多謝小娘子提醒,這要是過會知道弄錯了,可就砸了我褚氏醫館的招牌,丟了祖宗的臉了。這懸 壺濟世的招牌,話說回來,小娘子是怎麼看出來凌夫人懷孕的?”
柴小桃矢口否認道:“沒有,我只是看那夫人說得可憐,如果再沒有孩子,這輩子也就沒當母親的希望了,就尋思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我只是多了句嘴,主要還是褚郎中醫術高明......”
褚郎中被柴小桃誇得怪不好意思的,訕然道:“小娘子,你可別誇我了,越誇越假。林大同那小子,不貶損我渾身都難受,怎麼可能說我‘妙手回春、醫者仁心’?不說我是庸醫我都阿彌陀佛了。”
柴小桃被人戳穿了溜鬚拍馬,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從懷裡拿出來剩下的那顆河珠,放在桌上道:“褚郎中,我從河蚌裡起了些蚌珠出來,這顆有些扁,做首飾不好看,林掌櫃說蚌珠可以入藥,讓我來找您,說您為人最公正、價格最公道。”
褚郎中志得意滿道:“為人公正、價格公道還用他說?我打出生就是這種人。這蚌珠我留下了,只是,咱醜話說在前頭,首飾鋪子收蚌珠論顆,在我這兒,收蚌珠論銖,一銖重十文錢。”
褚郎中衝著門簾外喊道:“褚順,你拿秤進來。”
褚順“欸”的答應一聲,便拎著小秤進來了。
原來,和李萍相好的男人,名叫褚順,管褚郎中叫叔,可能是叔侄關係吧。
褚順用小秤一量珍珠,說道:“叔兒,四銖重。”
“哦?四銖呢?這麼壓秤?”褚郎中拿起河珠看了看,點點頭道:“夠大顆,成色也不錯,收起來吧。”
褚郎中又把蚌珠遞還給了褚順,對褚順順嘴不滿道:“給小娘子結算了四十文錢。”
褚順出去取錢,回來把錢放在了診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