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已經提前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便向對方沒好氣回道:“白帝城葉開。”
“葉開?”宋錦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知道了對方是誰,淮王與肅王之間的關係本就不錯,便換了張笑臉客氣說道:“哎呀,你說這事弄得,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成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你認識我?”葉開挑眉問道。
“摘得白帝城比武招親的魁首,肅王府的未來郡馬,葉家鏢局葉開,本世子想不知道都很難,這一個月在青樓裡頭,聽人談及最多的就是葉少俠的名頭了,怎會不認識呢?”宋錦一邊搖著手中桃花扇,一邊笑道。
葉開見對方態度轉換這麼快,便向身後的周旋小聲問道:“你們是怎麼招惹上他的?”
周旋隨即回道:“總鏢頭,我們離開的時候,徐少俠不小心踩到了他,他便不依不饒,非要留下徐少俠一條腿才肯放我們走,我們氣不過,這才跟他們打了起來。”
瞭解了前因後果,葉開又回過身來對宋錦抱拳道:“不知世子殿下可否賣葉某一個面子,放我朋友一馬?”
“呵呵,葉郡馬說的哪裡話,既然是一家人,那此事自然就當沒發生過。”宋錦話音未落,又開口道:“不過郡馬的這位朋友總得跟本世子說聲抱歉才對,不然本世子以後還怎麼在這朝歌混,你說呢,郡馬?”宋錦覺得自己很給足葉開臉面了,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於是葉開回頭看了徐安敬一眼,徐安敬也知道利弊,便走了出來向宋錦彎腰作揖道:“世子殿下,方才是我不對,我給世子殿下道個歉。”
宋錦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兩人之間的過節也拋在了腦後,客氣道:“還不知道兄弟名諱?”
“徐安敬。”徐安敬客氣道。
“哦,你居然就是‘珠玉輕響’徐安敬?哈哈哈徐兄你說這事鬧的,幸好葉郡馬來了,不然本世子不得被你的成名絕技射出滿頭包來。”世子宋錦見對方一位是肅王府郡馬,一位是豪俠榜上有名的年輕翹楚,便動了想結交一番的想法來。
徐安敬是見識過剛剛這位皇族紈絝子弟如何對自己不依不饒的,覺得這個淮王府世子有些兩面三刀,一點都不像肅王府的那位世子,便沒有繼續開口。
葉開見氛圍有些冷場,知道徐安敬看不上這個世子,連忙開口道:“世子殿下說的哪裡話,是我們不對在先,如果沒事的話,我便與我友人們先行告辭,要回客棧裡歇息了。”
宋錦見確實是有些晚了,但還是想與這二人深交,便對葉開笑吟吟道:“葉郡馬可是就住在這條街上的豪俠客棧?剛好本世子也有些醉意了,不想再舟車勞頓,不如晚上我們就住同一間客棧吧。”
葉開見宋錦都這麼說了,也不好拒絕,畢竟人家想住哪是人家自己的事,便默不作聲點了點頭,與宋錦宋波二人往豪俠客棧的方向走去。宋錦臨走前還踹了倒在地上叫苦的其中一名手下一腳,怒道:“沒用的東西,還不滾回去。”
那些人一聽世子殿下發話了,只能強撐起身,一起攙扶著回去了淮王在朝歌安置的住宅,葉開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對宋錦這個人實在是生不出什麼好感來,如果今晚自己這邊不是什麼郡馬或者豪俠榜上的高手,而是普通家庭裡的子弟,怕是真要被留下一條腿吧。
回去路上,葉開好奇問道:“對了徐兄,你怎麼也喜歡來這種地方啊,以前在白帝城我咋不知道你還有這愛好?”葉開剛剛就想問這事了。
徐安敬尷尬的咳嗽了幾聲,說道:“那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哦,原來青樓裡都是淑女,哪天有機會徐兄一定得帶我進去見識見識,小弟也想當一回君子。”葉開調侃道。
宋錦這時候湊了上來,一臉淫相道:“葉郡馬要是真有興趣的話,明晚本世子做東,請你們再去登鳳樓奢侈一番,據說樓裡新來了一位花魁,本來今晚要見上一面的,可惜剛進樓就與徐兄起了衝突,沒見著。”
“你們剛剛便是去了登鳳樓?聽名字應該挺貴的,你們一年發的補貼不到十兩,怎麼消費得起?”葉開沒搭理宋錦,而是向鏢局裡的周旋問道。
周旋連忙回道:“其實我們去登鳳樓之前,徐公子帶我們去了一趟賭坊,贏了好些銀子後才去的。”
葉開見是徐安敬牽頭,便也沒再多問,與眾人回到了客棧裡頭,到了豪俠客棧後,宋錦要了間兩間房,自己與宋波各住一間,這一晚上就先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葉開又被一陣緊急的敲門聲給吵醒,揉著睡眼不耐煩的開門喊道:“誰啊!”
見門外又是掌櫃的,便收起床火氣,打了個哈欠說道:“掌櫃的,你怎麼這麼愛敲門。”
“大事不好了!郡馬,那宋錦世子死了!”掌櫃的著急忙慌道。
葉開這下是徹底醒了,連忙問道:“死了?怎麼死的?昨晚他不還是好好的麼?”
掌櫃的語氣急迫道:“早晨那宋錦的扈從宋波去喊宋錦起床,發現房裡沒動靜,便推門進去看,發現宋錦已經死在了床榻上,並且腦袋上有個血洞,房門裡的窗戶也是開啟的,宋錦當場驚慌失措,隨後便是震怒,出房間抓了個店小二,問出徐少俠住在哪間房後,便衝去徐少俠所在房間要報殺世子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