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崖忍著心痛點頭道:“好,阿顏,我答應你!”
“師兄,謝謝你。”她望著天空,喃喃而道:“我名為夕顏,夕顏花是薄命之花,也許自我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經註定了會有這樣的結局吧。”
雲層中似乎浮現了昂沁多澤的容顏,她笑了,眼角卻溢位了淚水,伸出手向天空:“多澤,是你嗎,你是來接我的吧。真好,我們終於能夠在一起了。”
“此以後再也沒有什麼家國紛爭,再也沒有什麼迫不得已,我們可以永遠永遠的在一起了,從此,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阻止我們相愛了。多澤,你等著我,我馬上就來陪你了……”
她說著,便垂下了手,撥出了最後一口氣,面頰上卻帶著笑顏,彷彿已經尋到了長相廝守的心愛之人,同他歸去。
“阿顏,安息吧。師姐和師兄遵照了你的遺願,把你和多澤葬在了一起,現在你們終於在一起了。以後的以後,直到永遠,再也沒有人能夠把你們分開了。”
孤山陵園,夏侯穆清將一束花擺放在了風夕顏的陵墓之上。
風夕顏離世後,她按照風夕顏最後的心願,將她與昂沁多澤葬在了一處,並在她的墓碑上刻上“其妻風夕顏之墓”。
她摸著風夕顏的墓碑,心中不禁湧起了一陣痛楚,一滴淚從臉頰上滑過,落在了她的墓碑上,沉沉道:“如果生在太平盛世,你不是鸞湘閣的弟子,他也不是北國的軍兵,沒有那些家國紛爭,或許你們會成為一對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吧。”
“只是沒有如果,你們偏偏生在了這亂世之中,這樣情愛,註定是不會有結果的。”
“阿清。”只聞得身後有一聲呼喚。
夏侯穆清回過頭,見得莫北崖的身影徐徐走來,他也是一身縞素,將一捧鮮花放在風夕顏的陵墓之上。他的神色也帶著鬱郁低沉,不再如往日那般生龍活虎。
夏侯穆清低聲:“阿北師兄,你也來了。”
“嗯。”莫北崖說道:“來看看阿顏。”
他長舒了口氣,“阿顏身邊有多澤陪著,應該不會再孤獨寂寞了吧。她這一生一直都是孤獨的,但願離開這個世界後,身旁再無孤寂。”
他頓了頓,又低下頭,不禁黯然:“阿清,從前在鸞湘閣的時候,我們三個都是蘭悅堂的弟子。你我的身份在鸞湘閣種都尤為顯赫,只有阿顏是默默無聞的一個人。我們一直以來都只顧自己玩得不亦樂乎,卻忽視了阿顏。”
“她常年一個人在蘭悅堂中,這樣的歲月該有多孤獨啊。只是我們一直沒有注意到她,當我們真正的想起她時,她已經不在了。”
“是啊。”夏侯穆清也不由得心酸,“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她有哮症在身,武功不好,在鸞湘閣中鮮少有人在意她。”
“只有我們是她最親的人,可有時候連我們也忽略她了,可即便這樣,她也從來沒有過怨言,她一直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對你對我,對所有人。”
“我們現在明白的時候,想要珍惜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
她又輕嘆了一聲,“阿北師兄,我好懷念小時候,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無憂無慮的時光啊。那個時候,我們常常會在雲水居放風箏,踢蹴鞠,你我好動,常常玩到精疲力盡。”
“阿顏身子不好,又素喜安靜,便坐在一旁看著我們玩鬧,為我們沏好茶新鮮的清茶。每一次喝她沏的茶的時候,都覺得暢快淋漓。”